瘦高老人低下了头,先前朱重楼以居高临下之姿势而观,现如今的老人便反而为之,以居高临下看着朱家三人。
老人轻声言语道:“荆棘山好大一个名头,可要把老夫快给吓死了,怪不得王小子被人给嘲笑看门的,连带着天行峰一脉都是一年不如一年,看看他这招的是什么门下弟子就知道了,我拍再过上个不到百年的几十年,王看门的就连想要做个看门的都难。”
朱重楼面色阴沉,天行峰一脉峰主便是姓王,关于那个看门人的外号他不是没有听到过,此时只不过是有人完全不顾及荆棘山,以及他们天行峰一脉脸面,亲口在他面前所言罢了。
沉声道:“前辈修为是高,可却在玩辈这里以强欺弱,不妨去我荆棘山山门之内再这般言语。”
“嘿小子,你想多了,且不说这句话反而是适合与你,就算是在你们荆棘山那九张破桌子面前当着那几人的面,一样是该说就说,还有你小子是不是以为成为了荆棘山之中一个所谓内门弟子身份在这乱患地好想就能是横着走了?就能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我该是说你小子天真呢还是天真呢?”
老人言语可谓是让他朱重楼心中不由的怒意从中来,于是就连那最后的半丁点惧意,也都是半丁点的不怕了。
“哼,我就不信你敢在这血浸街之上动手杀人,别以为你是山巅境修士就能为所欲为了,大不了就来试一试。”
瘦高老人陡然间笑了出来,双手皆是负于身背后,面庞更是极为有耐心道:“小子,今天心情不错就多啰嗦两句你不听也得听的,首先,老夫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山巅境,还有,就算是在这血浸街之上不能杀人,那出了血浸街呢?还是说你小子就是孤家寡人的光杆一个?老夫就不能先去灭你满门?在等你这缩头乌龟,还有啊,若是搁在以前老夫要是在这血浸街上杀人确实会犹豫一会,不过现在嘛,你难不成没有发现今天的血浸街好像是变得不同,从来也不一样的那种。”
于是他朱重楼的一颗心神在老人言语之下又开始了摇摇晃晃的摇摆不定。
老人接着又道:“倒是忘了,就你小子的这丁点微末修为,只能混吃等死一辈子都难有大出息的份,能感受到什么。”
于是老人眸光越过这第一楼,化为几道,落入这血浸街之上的各个方向。
先是与第一楼相隔不远地的那个血浸街排名第二的酒楼,三楼之中的一个空荡荡房间之中,一个中年的魁梧汉子,猛然起身,感受到了来意眸光更是轻哼一声。
还有在一个不大不小,多是随意拼就的露天酒铺之上,两个明明正在划拳饮酒的酒客,以某种难以言语的整齐姿势,一齐的放下了手中酒碗,两人同样皆是齐齐而笑,整齐的就像是不分一二的一个人。
其实知道两人跟脚的不多修士都大抵也知道,这就是一分为二的一个人。
一束神识眸光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灵植玄药铺子之中,正在铺子后面雅间盘坐的一个老人陡然睁开眼眸,嘴角浮现止不住的笑意道:“瓜娃子的,你这个王八蛋可比我修为要高的高,还想着让老子去给你试试路扛扛天?做梦去吧,老子这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闭关个十年二十年的,到时候,嘿嘿。”
还有一束眸光到了一个悠闲坐在木板凳之上看戏的老人身前,神识却是陡然之间大拐弯,逃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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