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乌苏雅又蹲身福了下去。
谢什么,是谢没有责怪侯府与百里骏议亲的事,还是谢他开口还了薄可萱的自由?皇帝没有再多问,点了点头,手一拂龙袍,大步跨过了门槛进了凤雏宫:“往后,多进宫来陪皇后说话。”
“臣妾遵旨。”乌苏雅低头应道,这算是对她的认同吗?乌苏雅心中冷哼,就算以后她来宫里见皇后,也定不是因为他今日的嘱咐。
直到最后一个宫人跟着走了进去,再也看不到明黄色的身影,裴嬷嬷才扶着乌苏雅站了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奴婢可是第一次见皇上,方才连头也没敢抬,姑娘方才与皇上说的话怎么像打哑谜一样,奴婢听着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全听懂。”
乌苏雅笑着看了裴嬷嬷一眼,道:“嬷嬷有没有听懂都没关系,只要皇上听懂便成了,今日咱们也算是没有白来宫里一趟,回去跟太夫人也有交代了。”
裴嬷嬷想了想,“姑娘说的是萱姑娘的事?”
乌苏雅点头,缓缓往宫门处走:“太夫人如今忧心不已,一个是为了侯爷的事,另一个便是萱姑娘了,皇上今日开了口,萱姑娘便可以另寻婚配了,这对太夫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a href="http:///book/1376.shtml">反扑——兽到擒来</a>≦”
再过两个月萱姑娘扁要及笄了,京城勋贵人家的闺女在及笄之前都会把亲事请下来,隔年成婚,这样男女两方还有一年的时间准备,若是误了时间的话,不仅操办起来会匆忙,就是女方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薄可萱的事情已经在京城里传开,若是不早做打算,只怕会来不及,如今皇帝发了话,太夫人便能名正言顺的再替她寻觅人家了,还能堵住那些多事人的嘴。
太夫人只有萱姑娘这么一个姑娘,自然不想亏待了她。
想到这里,乌苏雅才猛然想起来太夫人的生辰便在本月中旬,如今已经过了几日,府里的人还在京城叛\乱的惊吓当中,都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太夫人也忘得一干二净,可保不齐到了生辰那日会有人想起来,好在她提前让裴嬷嬷去打了个金牛,现在京城还乱着,也不好般的太过隆重,只要操办几桌请相近的几家来吃酒便行了,也不会显得太匆忙。
“对了,上次说要给太夫人打的金牛,可已经好了?”乌苏雅问道。
裴嬷嬷愣了一下,才道:“好了,早就打好了,只是送来的那日正好宫里来了人,所以没有拿出来,奴婢忙着也没看就把它收在柜子里了,姑娘回去瞧瞧还有什么地方要该的,时间上也来得及。”
“只要是按着图纸打的,大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乌苏雅放心的点点头,还是打算回去看看再说,毕竟是手工上的伙活计。
二人一路说这话便到了内宫门前,上了马车一路行至城门口,便有城外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宫里的马车缓缓在侯府门前停下,乌苏雅还没有下马车,便听先一步下马车的裴嬷嬷惊呼一声:“娉婷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乌苏雅掀开帘子一看,果然瞧见贺兰苹的贴身丫环娉婷从台阶上快速走了下来,原本清秀的女孩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张俏丽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泪水已经花了脸上的妆,发髻松散,半点饰物也没有,水红色的裙摆上还沾着泥水,一双天青蓝色的绣花鞋便更不用说了,已经脏污不堪。
“薄侯夫人,夫人······快救救我们姑娘吧!”娉婷见乌苏雅从马车上探出身子来,脚下更快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却顾不上磕疼的膝盖,干脆跪在了地上,哭号着说道。
“娉婷姑娘······”裴嬷嬷看了娉婷一眼,又转头去看乌苏雅。
“这是怎么了?起来说话!”乌苏雅已经出了车厢,扶着裴嬷嬷的手下了马车,走到娉婷的身边问道:“苹儿怎么了······别哭了,说话!”乌苏雅被娉婷哭的心烦意乱的,想起在宫门前看到的成亲王,心里更是慌了一下,贺兰苹怀着身孕,成亲王被官兵带走,她必定吓得心胆俱裂,娉婷如今哭成这样找了来,必定是出了大事。
娉婷这才抹了一把脸,已经全然没有了大家丫鬟的傲气,一脸祈求的望着乌苏雅道:“夫人,夫人,快去救救我们姑娘吧,姑娘要生产了!”
“什么?不是还有两个月才生吗?”乌苏雅惊讶的道,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肚子,贺兰苹按理应该比她早两个多月近三个月生产,算算还有两个月,怎么这个时候便要生了,忙又道:“苹儿要生产你来找我做什么,赶紧去找稳婆找大夫啊!”
娉婷一听又哭了起来,“奴婢去找了,可是府里刚刚被抄没,奴婢都跪下来求他们了,他们还是不敢去,奴婢无奈只有来求夫人了,求夫人看在与我们姑娘相交一场,救救我们姑娘吧!”
“既然这样还费什么话。”乌苏雅转头看了宫里的马车一眼,定是不能用的忙转身对裴嬷嬷道:“赶紧让门房的人去被马车,我要去成亲王府!再让人去请稳婆,就请太夫人帮我寻的那个!”
“请稳婆的事奴婢这就去办,成亲王府姑娘便不要去了吧,你也是有身子的人······”裴嬷嬷却一脸为难的说道。
成亲王府刚刚被抄没,所有人都避着不敢靠近,就怕被人说与成亲王府有关系,也牵连进谋反案中,乌苏雅却要亲自去,裴嬷嬷说的委婉,实际上是让乌苏雅避嫌,况且贺兰苹之前还为太后到乌苏雅这探听过消息,乌苏雅给她请稳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犯不着再冒险过去。
“薄侯夫人······”娉婷却生怕乌苏雅不去,哀求的唤了一声。
乌苏雅看了娉婷一眼,对她点点头,转头望着裴嬷嬷道:“嬷嬷听我的去办吧,我从宫里出来,皇上若是对我疑心也不会让我出来了,我与苹儿的关系皇后娘娘也晓得,这个时候避着不去算什么。”
裴嬷嬷晓得乌苏雅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况且女人生孩子是耽误不得的,想起乌苏雅生久哥儿的时候吃的苦,裴嬷嬷的心也软了,忙点了点头让人去准备马车和请稳婆去了。
等坐上了侯府的马车,娉婷才止住了泪水,一脸焦急的不时撩起帘子的一角往外张望,想催促车夫快点,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马车上还有乌苏雅这个孕妇,若是走的太快怕是会颠着她。
乌苏雅见状安慰她道:“你放心,侯府离王府并不远,马上便到了,只是怎么是你出来请大夫,府里其他人呢?”
娉婷听乌苏雅跟自己说话,这才坐了回来,低落的道:“王爷被宫里的人带走了,府里也被抄没,府里值钱的东西全数被搜走不说,就连下人也被一并带走,府里如今只剩下奴婢和姑娘两个人,姑娘突然喊肚子疼,说自己要生产了,奴婢说日子还没到,见姑娘疼的满头大汗又不敢耽误,便赶紧出来寻大夫和稳婆,可是那些人一听说是成亲王妃要请,便连连摇头,奴婢都跪在地上求他们了,他们却依然不搭理奴婢,奴婢无可奈何,这才去侯府寻的夫人。”
裴嬷嬷闻言叹了口气,也不能怪那些人见死不救,成亲王犯的可是谋反,是要株连九族的罪,谁敢沾染上去,只怕是想逃的越远越好了。
不过贺兰苹怎么没去找永安侯府求助?贺兰苹不管怎么说也是安平侯府出去的姑娘,连皇帝都想放过成亲王唯一的血脉了,怎么说娘家人应该出来帮衬一下才是吧!
乌苏雅也很好奇,娉婷却摇头冷冷的道:“年前的时候我们太夫人被大老爷和大夫人气的去了清泠寺,一直都没有回来,想必京城里发生的事也知之甚少,京城刚有异动的时候大夫人便派人来传了话,说让我们姑娘急着回娘家,要先解决好自己府上的事情,摆明了是不想被牵连,我们姑娘也是个硬气的,从那以后便一直紧闭府门,不与外面的人联系,更加不出门半步,如今王府被抄没,大夫人更是有多远便躲多远了,哪里还会来帮我们。”娉婷说着又忍不住掀开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不管马车走的多快,她任然觉得慢。
这的确像永安侯夫人做得出的事,乌苏雅心中不屑,也明白刘心如那次去成亲王府,为何成亲王府的大门一直紧紧闭着的了,迟疑了一下,才问道:“那······太后娘娘谋反那日,成亲王可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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