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夏家二小子告了辞,转身回了房,裴嬷嬷便扶着乌苏雅回了主屋,让她躺在床上帮她捏脚,跟她说着在庄子里的见闻,等乌苏雅脚上不觉得酸胀的时候,厨房也送饭菜过来了。。
不晓得是饿了的原因,还是菜比较新鲜,庄子里做的饭菜虽然没有侯府里的精致,乌苏雅却比在侯府里多吃了半碗,看的薄非阳的胃口也好了起来。
用过午膳,夫妻二人便坐下来喝茶,裴嬷嬷陪着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乌苏雅渐渐的便有些困了,裴嬷嬷见状忙伺候着乌苏雅上床躺着,等薄非阳进来便转身走了出去。
乌苏雅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明晃晃的,阳光从打开的窗户照了进来,照在窗边的地上一片白花花的亮。
裴嬷嬷在旁边的桌旁做针线,听见动静朝这边看了一眼,见乌苏雅醒来伸手在桌上倒了一杯水走了过去,“姑娘都睡了一个时辰了,侯爷在隔壁的房间看书,要奴婢去把侯爷请过来吗?”
“不用了。”乌苏雅就着裴嬷嬷的手喝了一口水,拉着她道“嬷嬷坐,我想跟嬷嬷说个事。”
裴嬷嬷闻言,把杯子往窗边的方凳上一放,坐在床边一边帮乌苏雅揉腿,一边道:“姑娘有什么事便说吧!”
乌苏雅就把今早去造纸坊的事情说了,又接着道:“造纸坊做出来的纸我看了,与平日用的纸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现在作坊太小,匀在每张纸上的成本太高,若是真的夸大生产的话,成本必定会降下来不少,每年京城需纸量不少,都是从南边运来的,刨去工费还要一笔不菲的运费,天气潮湿还有损耗,更别说是走水路了,浪费的便更多了。下竹庄离京城并不算远,从这里陆路便能到京城,这方面便能省下很多,算起来若是真做起来,成本应该比外面运来的纸更低,这样利润便大了,所以我想让夏安把造纸坊做起来,说不得还能做出名堂,往后若是在京城卖的好,那即便皇上不赏赐侯府,侯府在银钱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姑娘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京城的世家豪门也多有自己入股的生意,卖古玩字画的,开酒楼的,比比皆是,要不单凭那点子俸禄,哪里能维持一个府的开销。”裴嬷嬷对乌苏雅的想法很是赞同,又道:“以前皇上赏赐下来的银钱不少,大家也都没有在银钱上操过心,可也不能一直靠赏赐过活,若是那一天皇上不赏了,那满府这么多人,还都喝西北风不成?所以姑娘的这个主意是极好的,只是不晓得侯爷怎么说。”
乌苏雅是内宅的主母,这些事虽然只要她点头便可以办了,可是毕竟还是要跟薄非阳知会一声,况且下竹庄是侯府原本的家产,庄子的房地契还在太夫人的手上,这件事要是有薄非阳的支持,在太夫人那里也好说话,况且做生意谁也不能稳赚不赔,若是赔了,太夫人也不能全怪在乌苏雅的身上。
“侯爷倒是可有可无,没有什么意见。”乌苏雅道:“只是我回来的时候想了一下,现在已经种上的四季竹恐怕也做不出太多的纸,所以这件事说不得还要拖上一拖,等四季竹种的多了,扩大造纸坊的事才能提上来办。”
裴嬷嬷脸上便露出了惊讶,“为何要只用四季竹,庄子里的竹林那么多,别的竹子也可以造纸啊。”说完又了然的笑了一下,接着道:“该不会姑娘以为那些平常人家用的纸,也和你用的是一样的吧,那怎么可能啊!姑娘用的纸可都是上等的白雪笺、凌香笺和洒金笺,那些平常人家哪里用的起,能用的起平常的白纸便不错了,哪里还挑什么雪白不雪白,细腻不细腻的。”
乌苏雅这才恍然大悟,她倒是没有想到人分三六九等,用的纸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抚掌笑道:“那敢情好,就那山上的竹子便也能做纸,只是卖的便宜些罢了。”
“是。”裴嬷嬷笑着应道。
原料不是问题,人手和资金便更不是问题了,那造纸坊便能立马扩大生产,只是要怎么卖呢?
乌苏雅便想到了手上的嫁妆,拉着裴嬷嬷的手道:“既然要往大的做,那索性制作买卖都不用别家插手,只是若要卖纸的话,便要合适的门面,倒不是要最繁华的地方,要读书人常去的,或是周围都是做文房四宝生意的店铺才是最好,这样也有个带动性,府上好像没有门面,我手上倒有几个,只是不晓得在什么地段,嬷嬷可清楚?”
过年的时候各处的庄子生意都要送账本到府里来,所以乌苏雅晓得侯府并没有门面,只手上这五个庄子而已。
“姑娘出嫁的时候,嫁妆里倒是有五间铺面,应当都是地段不错的,只是不晓得有没有姑娘要求的那种了。”裴嬷嬷想了想,摇头道:“奴婢意识也想不起来了,姑娘当初因为不满意这桩婚事,便脸陪嫁也懒得搭理,都一次性租出去了,算算也该是到期的时候了,不过还是要回去看看契约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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