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的时间里,司马懿估计早就对辽东、朝鲜、瀛洲造核完毕;到时候想要消化,又要花费许多精力。
思索着,出于对司马懿的敬重,田信手中长杆挑起司马懿的雕像,从燕地放到了朝鲜。
排除这个变数,接下来就等给老丈人养老送终。
期间,也该和益州、江东好好接触一番;同时也要与丞相、黄权这两个人中枢掌舵人交流一下底线。
等老丈人升仙,也就尘埃落定了。
没了老丈人,魏延那里自然也就熄火了;失去老丈人的号召,以及魏延的强力配合,张飞那里孤掌难鸣,也就认命了。
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造时势。
众人见田信最终判定司马懿、幽云六镇会出局自立,也都松一口气。
唯一变数司马懿出局,围绕河洛大地展开的布局,顿时就明朗、清晰。
雒都魏军已处于改编状态,除此之外关东汉军、河东魏军主力都已经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些青壮年劳动力集结在一起,即无法战斗,也不敢轻易撤退,更无时不刻在消耗国力;拖到明年春耕,耽误春耕后,军心自乱。
加上肉眼可见的国力骤降,必然人心离散,战意瓦解。
从动手到现在,未有一场大战,就使汉魏国力疲软,军心动摇……仿佛引颈就戮。
与其他人不同,田信眉宇始终沉肃,总担心冒出新的变数。
国力、兵力都已经形成定数,现在的变数就来自顽隅负抗的尊皇派。
不论先帝旧臣,还是北府一系,又或者今后的魏国降臣,都会在新朝取得一席之地。
而聚在皇帝身边的那些人,将会失去一切机会。
现在地位越高,今后越受猜忌、打压。
所以,这帮立志匡扶汉室的仁人志士岂会善罢甘休?
乘着现在浑水一团,还能有所作为的时候,肯定会搞破坏。
眉头舒展,田信正要传令使人告诫丞相、老丈人还有张飞这些地方小心刺客……可这种话若说出口,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也有威胁的含义。
稍稍思索也就放弃了,选择什么人做朋友、幕僚,就该承担相应的责任、义务。
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也不应该管那么宽。
思维落定,田信道:“传令司隶校尉李正方,迁治所回东都。开春后,丞相会随天子迁回东都。”
主簿杜恕在一侧书写令文,孟达皱眉思索,开口:“朝廷入彀,恐生腹腋之患。”
曹操、曹丕父子篡汉前,许都、邺都发生了多少反抗曹氏的动乱?
有反抗,就得有镇压……有镇压就有仇恨,有刻骨的新鲜仇恨就会引发更大的反抗,进而是更大规模的镇压。
孟达所虑也是诸人所虑,不愿意现在就掌控朝廷的安保、监察力量。
田信不做犹豫回答:“丞相执政,我无疑虑,故坐镇关陇,以开发西域。”
不发生人身交集,把朝廷放到拳头底下,再叽歪搞事情就一拳砸下,直接打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