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春杏两个好好干,白花花的银子大大的有。”
这个白日,她去各铺子巡视过,带了妆品和账本回宫。
将妆品送去给白才人后,她便回重晔宫细细算一回帐。
二更时分,萧定晔从礼部回了宫,待跨进寝殿,见猫儿在灯烛下一心一意的扒拉算盘珠子,便将明珠招呼在一旁,悄声问:“她……今儿心绪可好?”
明珠将这一整日的事情回忆过,点头道:“好极了,主子整日笑呵呵,没有不高兴的。”
他闻言挥挥手,明珠便静悄悄出了寝殿。
猫儿听见他的声音,只回头微微一笑,手上动作依然不停歇。
再过了一刻钟,将所有账目算完,持笔在账册上写下几个数,方“哈”的一笑,提着账本坐去他身侧,神秘道:“知道我们赚了多少银子?”
她不等他猜测,已经忍不住内心激动,抢先报出来:“一千一百二十四两,自今年买卖开始,就赚了这么多!”
她的神情得意又兴奋,仿佛发现了一座巨大的金矿。
他便笑道:“阿狸真能干,为夫跟着你,今后不愁吃喝。”
她却哈哈一笑,指着账本上的几个数道:“你入股太晚,只能分到一百五十两,想吃饱可有些难。”
他道:“为夫无碍,只要阿狸能吃饱就好。”
猫儿哼了一声:“我不知吃的多饱,都快要吃撑。”
她挨在他身侧,鼻尖翕动,见他还穿着外裳,不由捂鼻道:“怎地还未沐浴?臭汗淋漓,熏死个人。”
他被逗的哈哈一笑,并不离去,只从身后取出一个木盒,打开盖子递过去。
木盒里,柔软绸布中躺着一只用金链系着的指甲盖大小的狸猫,通体为白玉制成,只两只眼珠是用极小的墨玉镶嵌在白玉里。
灯烛映照下,那一对墨玉的小眼珠儿看上去如上好的琥珀一般,同猫儿的眼珠色泽极接近。
她欢呼一声,双目炯炯望着他:“送我的?”
已自觉将手腕递到他面前。
他立刻将金链扣在她腕间,低声道:“可喜欢?”
她在将玉猫凑近烛下细看,惊叹道:“竟和原来的泥猫做的差不离。可贵重?”
他点点头:“是上好的白玉。这些年宫里只得了两块,一块父皇当年雕刻了一只白玉貔貅送我,另一块,就雕刻了这只玉猫。”
猫儿听罢,心疼道:“好好一块玉,就雕了这么个小玩意。”
他执着相问:“可喜欢?”
她美美一笑:“如此贵重,自然喜欢的。”
……
三更时分,床榻静下来。
她瞌睡来袭,在他颈窝寻了个合意处,闷头睡去。
睡了半晌,又忽然开口:“明儿京城是不是要封路?何时解封,我要去铺子呢。”
他这几日,只当她未留心纳征之事。
听她相问,原来她却是知的。
不但知道,还略略打听到了相关流程。
他无言以对,她迅速掐了他一把。
他还未呼痛,她自己却反倒吸溜一声。
继而从被窝里翻起身,伸手榻边摸索出火折子吹亮。
憧憧火光下,她手腕上已现了一抹血丝儿,始作俑者正是他给她的那只玉猫。
他忙翻身下床,寻了巾帕捂在她腕间。
她眼中似笑非笑:“原来礼物,也是杀人利器。”
……
第二日是个好日子。
天公作美,天色湛蓝的没有一片白云,十分适合皇子行纳征之礼。
一大早,重晔宫上下将将用完早膳,礼部派来的太监便已端着红漆盘上了门。
几个红漆盘里,整整齐齐叠放着的,是礼服、发冠、玉带、压步玉佩……一整套衣着饰物。
领队太监恭敬道:
“吉时是午时一刻。纳征诸物与鸿雁,已在礼部值房就位。
殿下需在巳时初刻到达礼部值房,带领整支仪仗队从东华门出宫,绕护城河一周,在午时一刻到达乔府。
沿途街面已戒严,时间计划的将将好,殿下不必着急,按时到礼部值房便可。”
太监们鱼贯而入,将一应物件放在案几上。
猫儿将礼服从红漆盘上取下,啧啧叹道:“宫里的针线,果然不同凡响。”
见他正不错眼的望着她,忙催促道:“殿下快进寝殿换行头,今儿殿下代表的可是皇家的颜面,一点儿错处不能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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