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裳如此打趣,是想听平宁笑话?”李元祈淡淡说着,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说的不对么?”白裳裳有些不甘,想听他亲口否认她的猜疑。
李元祈愣了一晌,不知在想什么,见她还巴巴儿看着他,终于还是开解道:“裳裳不知,在那些世家闺秀眼里,平宁并非良人。而她们身后的家族,也不敢押宝在我这么个逆臣骨血上。”
相较于一味表忠心,倒不如卖一波惨,这人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可细想想,这话不无道理,白裳裳当真心头一松,换上副笑脸:“这么看来,只好由本公主勉强收了你吧……”说着,甜腻腻地钻进他怀里,环抱得更紧些。
“哈哈,正是呢,平宁孤苦伶仃,天煞孤星的命格,唯有靠公主怜悯,方能破上一破……”李元祈闻着她发间清香,细细体会怀抱被填得满满,心也被填满。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白裳裳亦是满心欢喜,仿佛这一诺,便是地久天长。
“时候不早了,你安心睡吧,明日切莫再这样苦熬了。”李元祈一面说着,一面轻抚怀中人的如瀑青丝,若拂至宝。
“嗯……记下了,你也保重。若是太忙,莫记挂着顾念我,这厢自能料理妥当。”白裳裳很有些不舍,却也不愿耽搁他歇息。
“好,明晚再来见你……”李元祈应承着,却没听到她的叮咛似的。
真是个磨人精!
她拿他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委实是太累了,李元祈走了后,没一会儿白裳裳便又昏睡过去,再睁眼时,天已大亮。
理好衣裳图样,唤碧桃、春杏伺候梳洗罢,趁人不备,白裳裳又溜出公主府,直奔东市去了。
“主子万福。”刚一进门,花蔷便迎了上来。
“怎就你一人?秋娘呢?”白裳裳扫了眼空空的厅堂,淡淡地问道。
“秋娘姐在后堂为主子布置书斋呢。”花蔷恭恭敬敬地回话。
白裳裳一听,到底是跟在她身边的老人儿,多少也有些成算,知她当下着急使用,便赶忙布置妥当。
于是,点了点头,就往后堂去了。
“主子来得早!”秋娘原本正忙着书案上摆设,见了她,赶忙迎上前。
“昨日主子走后,奴就照着龟兹铺里的形制,采买了些布置陈设,您看看可还称心?”
“好秋娘,真是个可人儿。”白裳裳很是满意,一面环看一圈,一面笑着称赞道。
“主子称心就好,您先用着,若有不足的,再唤奴添置便是。”秋娘听了赞许,也很是欢喜,说着就要退出去,留白裳裳安静作图。
“先别走,我还有话交待。”白裳裳唤住她。
“主子您且说。”秋娘立在下手,笑盈盈候着。
白裳裳拿出昨日做好的衣样,又用纸笔写下绣坊地址,递给秋娘。
“旁的不急,先把衣样拿去绣坊,告诉蒋掌柜,三日内赶工做出来,我亲自过目。”白裳裳稳声交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