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些去睡吧,门口我守着便是。”
黄菊也不推辞,拿着盆便走了。
一夜无话。
翌日。
云娇几人因着昨夜睡得太晚,早上便起不来身。
还是蒹葭叫的门:“姑娘,姨姑娘,孙姑娘,姨娘叫你们起身吃早饭。”
云娇几人这才起了身,用细盐洁了牙,又一道洗了脸,才去了钱姨娘房中。
“雅茹。”钱姨娘正在屋子里等着呢,一瞧见吉雅茹,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抓住她的手:“来,快些来坐下。”
“姨娘。”云娇也跟着走上前去,口中不满的嘟囔道:“你待雅茹姊姊比待我还亲呢。”
“你这孩子。”钱姨娘嗔怒望了她一眼:“你雅茹姊姊几年也不来一回,你天天在我跟前,你还同她争?”
“我这不是说着逗逗趣的吗?”云娇倚着她坐下来,笑着靠在她肩头。
“好了好了,快坐直了吃饭。”钱姨娘拍了拍她的脑袋,又忙着招呼孙秀娥:“孙姑娘,快坐呀!还站着等甚的呢!”
“等姨娘,看看可还添两个菜。”云娇笑着道。
几人都被她的话逗得笑了,孙秀娥也不得方才那般拘谨了,靠着吉雅茹坐了下来。
早饭才吃了一半,便听到外头有些喧哗。
云娇皱着眉头放下筷子:“姨娘,你们先吃,我去瞧瞧。”
“来,快吃吧,院子里头没得甚的大事。”钱姨娘也不曾放在心上,继续招呼吉雅茹二人吃早饭。
云娇开了门,走了出去。
便见黄菊正在支使着院子里头的两个小婢女。
“快些,将那些被子全部拆开,都要洗,还要洗干净!”
蒹葭在一旁小声劝着:“黄菊,便是要洗这些,也得等姨姑娘走了,你这”
“蒹葭,怎了?”云娇走了过去。
“姑娘。”蒹葭一见她忙跑了来:“黄菊不听我说,偏要叫人这刻儿便拆了被子来洗,这若是叫姨姑娘瞧见了,定然不欢喜。”
云娇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朝着屋里的两个小婢女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这被子先不洗了。”
两个婢女听姑娘发话了,便都应了一声,齐齐退了出去。
“姑娘。”黄菊行了一礼。
“你这是做甚的?”云娇微微皱着眉头瞧着她。
“姑娘的床不是叫外头的人睡过吗?奴婢张罗着将被子拆开洗洗。”黄菊低下头道。
“那是我姨姊姊,不是外头的人。”云娇已然有些不悦了。
“奴婢说的不是姨姑娘,是那个同姨姑娘一道来的。”她连“孙姑娘”都不愿意称她一声,而是以“一道来的”代之,可见她有多厌烦孙秀娥。
“孙姊姊是我雅茹姊姊的好友,便是我的好友,你不可这般不敬。”云娇晓得她是瞧不上孙秀娥,也不曾往深处想。
“是。”黄菊垂下头。
她心中对孙秀娥除了鄙夷,还有嫉妒。
孙秀娥同她一般,皆是普通人家出身,凭甚的孙秀娥便能睡姑娘的床,成为姑娘的坐上嘉宾,她却只能为奴为婢,还要侍奉她?
伺候姑娘天经地义,伺候姨姑娘,也无不可,伺候孙秀娥,她心中便一万个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