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最后说一句,手里有攒着月票的亲,看向这里,我在这里……么么哒……
作者有话:亲爱的放心追文吧,看过妾本惊华和纨绔世子妃的亲都知道,我定会不遗余力地抒写最美好的故事,无论是过程,还是结局,都必须美好,否则,我也过不了自己这关。△WWW、BIQUKU、LA△o(n_n)o~
今日上墙者:sglxz,lv1,书童[2015—01—17]“生平第一次追文的经历,真心希望这个过程是美好的。以往看书总喜欢先瞄瞄结局,瞧瞧会不会影响心情,太悲的就果断弃文,这次不管了,入了京门再说,静静享受其中的风月。”
昨天同在医院的一位朋友聊天,说最近因病毒感冒的人特别多,家里一定要备些抗病毒的药物。今天马上分享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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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亲王妃松了一口气,再不多逗留,由春兰扶着向正院走去。
谢芳华目光动了动,抬头向天空望了一眼,黑漆漆一片,又看向地面,同样黑漆漆一片,就如偶尔屋里的那个人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她的时候,她忽然笑了笑,对英亲王妃点点头。
“你只答应我,不准伤害铮儿,无论什么时候!”英亲王妃一字一句地盯着她道。
谢芳华抬头看向她。
“我的儿子如何,我也清楚。你的性情如何,我也能体会几分。”英亲王妃却话音一转,“所以,你是何来历,为何落在钱家班子,进而被铮儿要在身边,我都不想再过问了。只要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儿。那么明日之后我待你还如以往一般。”
谢芳华看着脚尖,等她继续说,是赶走她,还是如何办了她。
“连英亲王府的线人和清河崔氏的势力都查不出来的人,定是有不次于这两家的势力给遮掩抹去了痕迹,才查不出来,所以,你的来头定然不小。”英亲王妃沉了沉声音。
谢芳华无声无息地扯动嘴角笑了笑。
“我动用了王府的线人,也动用了清河崔氏的家族势力,偏偏还是查不到什么。”英亲王妃盯着她,“从你举止做派,琴棋书画、针织女红等等方面,可以看出,你出身定然极好,甚至不止是极好,这些你虽然知道惹人怀疑你的身世,但是都未曾隐藏,观察你数日,也不像对铮儿不利,让我才对你放下了心。”
谢芳华低着头,静静地听着。
“大约月前,你被钱班主在暗市上买了回去给小凤祥做婢女,他看重你是哑巴,也是孤女,所以才放心地放在小凤祥身边。”英亲王妃看着她,“但我查去了暗市之后,你以前的所有过往都被人抹去了,隐藏了,蛛丝马迹再也查不到了,你是怎么在暗市里被人买卖,怎么长了这么大,以前生活在哪里?习性如何,都没有经历,白纸一张。这任何人见了,都是不正常的事儿。”
谢芳华心思一动,抬头看着她,她自然知道英亲王妃会查她,她如此聪明的女人,如此爱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对儿子身边的贴身婢女不查清楚底细?
英亲王妃来到门口,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停住脚步,回头对谢芳华道,“听音,我派人查了你的来历。”
这时天彻底地黑了,虽然不下雪了,但是冬日里的风如刀子一般地冷冽。
谢芳华看了秦铮一眼,如以往一般,送英亲王妃到落梅居门口。
春兰点点头,扶着她向院外走去。
“都一把年纪了,还求他什么?寒心也好,回转心不再偏秦浩也罢,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走,我累了,咱们回去休息吧!”英亲王妃无所谓地道。
“王爷去了书房!”春兰声音低低地道,“今日怕是歇在书房了,我离开时,王爷的脸色很不好看。您这么些年可从来没这么对他过。王爷他会不会因此寒了心?不再对您和二公子……”
英亲王妃问,“王爷呢?如今在哪里?”
春兰上前扶住英亲王妃。
听言接过药方,连忙跑去小厨房。心想他今日可真是命苦,公子带了听音跑去忠勇侯府喝酒,他守着小厨房煎了大半日药,刚将所有的药煎好,以为能歇歇,却又得给公子煎药。
英亲王妃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挑开帘幕,春兰立即将药方子递给她。她看了一眼,递给门口守着的听言。
“王妃!药方子拿来了!将孙太医送走了奴婢才离开,王爷和孙太医都没说什么,开了药之后,王爷就让人送孙太医回府了。”春兰来到门口,在外面轻声道。
秦铮点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
“我不知道哪辈子倒了霉,欠了你的债,这辈子让你做了我的儿子。”英亲王妃笑骂了一句,站起身,打了个哈欠道,“我听到外面听兰来了,你让侍书将药给你赶紧煎了服下。你虽然摔得不重,但还是得听孙太医的,在家养伤五日吧!这五日不许出门,明日早上我派侍书去上书房给你请假。”
“娘,您可真好!儿子不知道哪辈子积了德,托生在您的肚子里。”秦铮顿时笑开。
英亲王妃扫了他一眼,“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但是将来娶妻,娶什么样的妻子,都是你自己的事儿,是你要过上一辈子的人,你总不会轻慢亏待自己。我帮你留着做什么?”
“娘不出手帮我留着?”秦铮看着她。
英亲王妃将手中的字据递给他,“不过这一摔也值过,这个你好好留着吧!”
“有点儿疼!”秦铮道。
英亲王妃闻言“噗嗤”笑了,点了点他的头,“死孩子,你的头不疼了?”
秦铮眸光转了转,见谢芳华去给火炉添炭火,他道,“我娶的妻子不一定有您这么大度,我也不一定娶了她一个还不够,还想纳什么侧妃小妾通房,我的儿子将来也不一定和别人争夺一个父亲。总之是不一定。”
英亲王妃哼了一声,“怎么不一定?”
“不一定。”秦铮道。
“那还能怎么样?”英亲王妃嗔了他一眼,“等你继承了爵位,做了王爷,你就明白了。哪有什么事儿能尽如人意?你将来对你的妻子能够尊重,做到你父亲这个样子,你的妻子也是够满意幸福的了。”
秦铮不屑地撇嘴,“您可真容易满足。”
英亲王妃闻言脸一红,训斥了一句,“那当然,否则你以为他能由着我将你宠得没边?只不过他的身份是王爷,寻常人家的子弟还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堂堂亲王,我也需要为王府的子嗣考量,怎么可能专房独享?他能对我尊重,让别的侧妃贵妾不越过我去,这王府内宅我说了算,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这么说我爹心里还是有你了?”秦铮挑眉。
英亲王妃却拿过去也仔细地看了一眼,点头附和秦铮,“那当然,你爹的字在南秦宗室里面算是出了名的好,这枚私印是我们订下婚约下聘的时候,他得了一块罕见的寿山紫玉石送给了我,我画了样子,命人打造了一枚印章给了他,他收到之后,又找人专门刻了字。自此成了他的私章。用到至今。”
谢芳华无语地撇开头。
秦铮接过字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得意的神色翘上眉梢,“我爹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这字却写得好,尤其是娶妻之事由我自己做主的字写得更好。这枚私印他轻易不拿出来,如今盖在这上面,看着可真顺眼。”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将字据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他。
秦铮忽然想起什么对谢芳华道,“听音,那张我爹写的字据呢?”
英亲王妃眼皮也翻了翻,骂他道,“我若是向着你,你更是无法无天了!女儿家的面皮子薄,你再这么轻狂下去,看谁还敢嫁给你!”
谢芳华翻了翻白眼。
“娘,我是您儿子,她是我的贴身婢女,她推了我,不管我做的对不对,您不是该向着我,惩罚了她吗?您儿子是什么人想拽手就拽手,想扶着就能扶得到的吗?她可是不识抬举。”秦铮一边揉腿一边道。
英亲王妃看着二人,忽然笑了,“你日日欺负听音,活该她不听你的。”
秦铮似乎拿她无奈,只能自己伸手揉。
谢芳华虽然这些日子以来端茶倒水打扫屋子收拾杂物做饭洗衣的活都干过了,但是可没干过这么近身捶腿揉腿侍候人的活,顿时不愿意,甩开他,不动手。
谢芳华只能上前,伸出手拽起了他,这回他的身子较前两次她拽着都沉,还真是麻了。她只能将他扶在椅子上坐好,刚要离开,秦铮一把拽住他,指了指他的腿,“给我揉揉!”
英亲王妃看着他做难的模样,顿时又气又笑,对谢芳华吩咐,“听音,你拽他起来。”
秦铮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娘,我这回真没装,腿是麻了。您知道,酒喝多了,身子总不灵便,酒劲上来,不听使唤。”
“还装?谁信你!”英亲王妃瞪着他。
“腿麻了。”秦铮看了英亲王妃一眼。
“自己滚起来!”英亲王妃道。
谢芳华不上前扶,暗叹英亲王妃就是疼儿子,他这么胡闹,她简单训了两句就完了?她还没看够听够呢。最好让他去跪祠堂,跪个几天。
秦铮将手递给谢芳华,“听音,扶我起来。”
“行了,你滚起来吧!”英亲王妃摆摆手,似乎懒得再和他生气。
秦铮垂下头,一副沮丧的模样。
“你活该!”英亲王妃骂了他一声。
“我拉她的手,她不让!”秦铮据实以告。
英亲王妃似乎这才想起事情的根源来,看向谢芳华,只见她低着头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她和秦铮说了这么半天话,她就静得跟没在这儿似的,顿时问,“她为何要推你?”
秦铮眨眨眼睛,忽然委屈地道,“听音她推我。”
英亲王妃的怒意退了些,“和着你今日胡闹还是做对了?没做错?”
“爹如今生气,等他回过味来,就该会做什么了。至少您为什么会如此对他怨言深?疾言厉色?恩怨又不是一日两日养成的,他的确亏待了您不是?”秦铮笑了笑,目光清凉,“我那年丢失两日,您将事情瞒下了,他一直都不知道,今日才知道,五年前,我被狗咬,他来的时候,伤口已经被太医包扎好了,没看到,三年前德慈太后离开,他的亲娘,他比谁都伤心,顾及不上我,不知道我跪了三日夜也是应该,送殡路上恨我不争气昏倒也是应该。他这些年,一直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如今被您点破,他怎么也要寻思几日了。”
“胡言乱语!”英亲王妃训斥一声。
秦铮无辜地看着她,“娘怕什么?总之这些年是他亏了您亏了我,不是您该怎么做,该怎么做的人应该是他吧?”
“所以你就趁机要挟?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英亲王妃想伸手打他,但是又怕碰了他头上磕的包,只能敲桌面,“如今我当着府中那么多人的面让你爹下不来台面,他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呢!你让我以后怎么做?”
“这就是了,没有把握的话您怎么敢说?没有把握的事儿,儿子怎么会做?”秦铮蓦然笑了,“他的心这些年一直在偏着,我帮娘矫正矫正,又有什么不好?总不能让他这么一直偏下去,让别人有机可趁,利用他在我的婚事儿上做文章,到时候我娶不到称心如意的媳妇儿,岂不是亏大了。”
英亲王妃挖了他一眼,“我跟她过了二十年,你父亲是如何脾性我还能不清楚!你当没有把握的话我敢说?”
“您为何笃定他不会?他万一会呢?”秦铮挑眉。
英亲王妃骤然冷哼一声,“他不会!”
秦铮得意地对她挑眉,“若是他当时真给您一封休书,将我们娘俩赶出去,您如今就算再后悔,也没用了。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英亲王妃顿时恼怒地对他瞪眼。
秦铮顿时笑了,看着她,眸光清然,笑意盈盈,问道,“娘,您今日发作了爹,憋了多年,心中畅快吗?”
“你敢!”英亲王妃猛地一拍桌子。
秦铮看着她,作势显然气得不轻,他扯了扯嘴角,嘟囔道,“我若是不喊您娘,难道去喊西院的女人娘?”
“别喊我娘!”英亲王妃更是恼怒。
秦铮动了动眸光,低声喊,“娘!”
“喝酒装疯,趁机要挟,撒泼耍赖,胡闹胡为,你可知道错了?”英亲王往日温婉含笑的脸色寒着,如要滴出冰。
秦铮抬眼看了英亲王妃一眼,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谢芳华想着果然料对了,英亲王妃要收拾秦铮,她立即松开了手,退后了两步。
刚一进屋,英亲王妃坐在椅子上,对秦铮怒喝,“跪下!”
谢芳华扶着秦铮在她身后进了屋。
回到落梅居,英亲王妃将包括翠荷、翠莲在内的大丫鬟都推在了门外,自己进了屋。
谢芳华心中暗骂这个恶人,英亲王妃可是个聪明的人,孙太医几句话说得隐晦,她听不出来才怪。定然知道他只是磕了个包而已,没什么大碍,之所以开方子,当然是给秦铮面子,意思意思。
一路上,秦铮走得缓慢,吱声不吭。
英亲王妃满意,带着几个伸手近身侍候的婢女随着秦铮、谢芳华走向落梅居。
英亲王妃向喜顺大管家看了一眼,喜顺大管家领会,他今日在忠勇侯府也吃了酒,但是没敢多吃,如今脑子自然是清醒着,知道王爷和王妃这一番争吵一定不能传出去。他这个大管家势必要再规矩教训一番这群人,当然,他做了二十年的大管家,这份魄力还是有的。
“是,王妃!”聚在这一处的下人们立即应声。
翠荷上前扶了英亲王妃,英亲王妃四下扫了一眼,温婉的声音端严,“今日的事情,你们都给我闭紧了嘴巴,不准传出半个字去!若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丝毫风声,查出来是谁在散布传言,乱棍打死!”
秦铮将手搭在她手上,慢慢地站了起来,不再喊疼了,也不再强抱谢芳华了,要多安静有多安静,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谢芳华点点头,走上前,伸手扶起秦铮。
“听音,你过来扶起二公子,我随你们去落梅居。”英亲王妃对谢芳华招手。
英亲王本来已经领路,闻言回头看了英亲王妃一眼,英亲王妃没看他,他脸色有些不好,离开的脚步有些重。
“是,王妃!”春兰立即颔首。
“春兰,你跟着王爷和孙太医去拿药方,备一份厚礼给孙太医。”英亲王妃吩咐。
孙太医应了一声。
英亲王对孙太医道,“请随我去前厅开药方吧!”
“好,好,只要没摔坏心智就好,你快开方子!”英亲王妃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孙太医看了英亲王妃一眼,叹了口气道,“没摔坏了心智,只不过怕是会造成淤血,需要卧床休养三五日。老夫开一个方子煎药给二公子服用,这期间再不能饮酒,更不能受风。否则于身体不利。”
“怎么样?”英亲王妃由春兰扶着,几乎站不稳。
孙太医抬头看了秦铮一眼,秦铮的睫毛轻轻闪了一下,他站起身,退后一步,对英亲王和英亲王妃斟酌一下道,“回王爷、王妃,铮二公子摔得不轻,脑袋……”
“是啊,孙太医,你就照实说!”英亲王沉声催促。
“孙太医,铮儿……他到底……”英亲王妃不想说出不好的话来。
孙太医把了左手的脉又换右手,片刻后,又松开脉摸他的脑袋,眉头凝着,神色沉重。
秦铮这回低垂着头乖巧地坐在地上。
孙太医连忙上前抓住秦铮的手。
谢芳华站起身,站开了道,顺便活动活动被秦铮抱了半响僵硬的胳膊和腿。
“孙太医,快给他把脉吧!”英亲王妃早就等急了,见此立即催促。
谢芳华想甩手给他一巴掌,但介于人多势众,她只能默默地接过字据,放入怀中。
“行了!”秦铮放开谢芳华,拿过字据,看了一眼,递给她,郑重地嘱咐,“听音,你可收好了,这是我的命根子,不准弄丢了。”
英亲王火气窜了窜,又压下去,有人将纸捡起来递给他,他拿出腰间的私印盖在上面,又扔给了他,“这回行了吧?”
秦铮不接,偏头看了一眼,低声道,“您还没盖您的私印!”
不多时,英亲王便写完了字据,扔给秦铮,“给你!”
他是个极其有才华的王爷,若非天生脚疾,如今的皇位就是他的。
谢芳华看着英亲王,即便是天暗,也能看到他的字极好,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英亲王哼了一声,接过纸笔,那下人立即将背弯下在他身前,他铺了纸,提笔在他背上刷刷写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下人拿着执笔来到。
英亲王气得肝都疼了,看着秦铮的样子,他的心也放下了大半,他若是脑子摔坏了,还能如此要挟他要字据?只有他这个娘看不清楚事实,或者看清楚了也由得他胡闹。
英亲王妃不说话了。
秦铮固执地摇头,“爹还没给字据呢。”
“铮儿,你别胡闹,先让孙太医看诊。”英亲王妃闻声心再度揪起来。
谢芳华趁人不注意,死死地在他肋下掐了他一下,他又痛苦地哼了一声,她立即住手。
秦铮搂着谢芳华身子的手紧了紧,不吭声了。
立即有人连忙跑去拿执笔。
英亲王气得身子都颤了起来,大怒道,“来人,去拿纸笔来!”
英亲王妃不买账,冷哼一声,“那可不保准,您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儿子。”
“就算不写,你们是我的妻子和儿子,我堂堂男子汉,还能赖账不成?”英亲王训斥。
英亲王妃的心肝儿顿时都要疼化了,怒道,“王爷答应都答应了!还怕写个字据?”
“娘,我疼。”秦铮扭过头,委委屈屈低低浅浅地喊了一声。
“你……”英亲王的怒火再度升起来,“我看你根本就没摔到脑子!”
“要写字据立约交给我的听音保管,否则你若是反悔不承认怎么办?”秦铮忽然又道。
“嗯,我都答应你!”英亲王肯定地道。
谢芳华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得了孩童才有的纯真,忍不住唾弃,趁机要挟?什么破人!
“真的?爹答应了?”秦铮回过头,认真的眸子看着英亲王。
英亲王妃扭过头,对上秦铮,脸面声音顿时温柔,“铮儿,你爹答应了,你快让孙太医看诊吧!”
“好,都由了你!”英亲王败下阵来。
“王爷,您就答应了吧!王妃今日一整日都在操持大公子的婚事儿,连一口水都没顾得喝上呢。二公子如今摔成这样,还是赶紧要孙太医看过当紧。可别真摔坏了脑袋,那就坏了,耽误不得。奴婢可从来不曾见到二公子这个模样过。”春兰出声劝说。
英亲王怒火上涌,瞪着英亲王妃说不出话来。
英亲王妃竖起眉头,看向英亲王,“王爷,我的儿子金尊玉贵,得天独厚,凭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喜欢行事?若是这个王府他这个嫡子的身份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娶不到,我看我们娘俩不要这个王府也罢!您现在就给休书,妾身立马带子出门。再不干扰您疼别人!”
“娘,我爹不疼我。不像你什么都喜欢我,什么都依着我。”秦铮对英亲王妃委屈道。
英亲王忍受不住地青筋跳了跳,“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娶妻也是给英亲王府娶门面,哪儿能由得了你?”
“我娶谁也要听我自己的,到时候你不能不同意,也不准欺负我媳妇儿。”秦铮又道。
英亲王深吸一口气,板着脸道,“好,我都答应你。”
“你快些都答应他!”英亲王妃急了。
英亲王皱眉。
“只这个不行。”秦铮又埋下头,痛苦地道,“我今日喜欢听音,若是明日喜欢别人了呢,听音你不带走,别人你若是带走呢。”
英亲王看着他,缓了半拍,“你娘答应你什么,我就答应你什么。不带走你的听音。”
“您答应我什么?”秦铮忽然扭过头,问英亲王。
英亲王心中虽然来气,觉得今日的事情叫他难看下不来台,但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也忧急,事已至此,他也再发不出怒意,闻言沉了沉气息,保证道,“爹也答应你。”
英亲王妃猛地转头看向英亲王。
“您答应了,爹还没答应呢。”秦铮低低地道。
“铮儿,娘已经答应你了,让太医给你看看好不好?”英亲王妃再度轻哄。
秦铮没了声。
英亲王妃手一僵,忽然死死地抿了抿唇,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发狠道,“你放心,有娘在,娘给你看着听音,谁也带不走她!老天爷也不行,更不让人欺负了他,再不从你手中夺走她。以后只要你喜欢谁或着什么东西,娘就算拼死也要给你守住。”
“娘,我喜欢德慈太后,太后死了,我喜欢狗,狗也死了。”秦铮忽然道。
“铮儿?听娘的话!”英亲王妃去拿他的手。
秦铮仿佛没听见,依然不松手。
“铮儿乖,你先放开听音,让孙太医给你把脉!”英亲王妃凑前去,柔声哄秦铮。
秦铮一动不动,连脑袋也没挪动一分。
“二公子,您将手给老夫。”孙太医见秦铮两手抱着谢芳华,他不能去人家女孩的身上拽手,只能对他和气地道。
秦铮此时不知道是被父母打架给镇住了还是如何,一声不吭了。
谢芳华心里将秦铮骂了千百遍,这个祸害明明就只是将脑袋摔了个包,小时候谁没摔过?至于疼成这样?还惹得父母打架?
“王爷,王妃,您们先别急,老夫这就给二公子看诊。”孙太医被英亲王府的侍卫一路夹着跑来,胃里被颠倒了个七荤八素,虽然一肚子怨言,但是也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脚落地,他身子晃了晃,勉强站稳,连忙走到秦铮身边。
英亲王也立即对孙太医看过来。
英亲王妃闻言立即点头,看向门口被一个侍卫架来的孙太医急道,“孙太医,你快来,快救救我的铮儿。”
“王妃,您快别气了,太医来了,还是赶紧给二公子看病要紧。”春兰上前扶住英亲王妃,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些年王妃的苦她都看在眼里,王爷对王妃不是说不好,总觉得欠缺了什么,王妃本来也没求他全心全意,但是二公子却是王妃的软肋。
如今见了英亲王妃怒火,他们恨不得将眼珠子挖去,从没见过。
下人们都吓蒙了,一个个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抬起,恨不得将耳朵捂上听不见声,更恨不得将嘴巴堵上不让出气。多少年来,即便在英亲王府当差了几十年的老人,从英亲王妃进门那日至今,从不曾见过英亲王妃如此对王爷发过脾气。她虽然护着铮二公子,但顶多不给王爷好脸色,不让其进房,过后却依然言笑晏晏,待下人也和气心善,没人见过怒火中的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猛地转过头,不再看英亲王,身子不停地轻颤。
“紫箐,你胡言乱语什么?住口!”英亲王沉怒,承受不住地打住她的话,“我何时不当他是我儿子了?爱之深责之切,你不明白而已!”
英亲王妃失望又寒冷地看着他,“你心里只有一个大公子,只他一个人是你的孩子,我的铮儿不成样子,你若是再看他不顺眼,可以休妻,可以赶我们娘俩出门,你的爵位谁稀罕!谁爱要谁要去!”
英亲王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
“我在说什么?我在说你!如今是等着太医来的时候,你却这时候不关心铮儿,只想着惩罚人,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儿子?”英亲王妃疾言厉色,“八年前,铮儿丢失了两日,我派人找了两日,那两日你在哪里?你在翠红楼!醉倒在歌妓的房里!五年前,铮儿在京郊被狗咬得险些废了一条腿,你在哪里?你在府中忙里忙外给你的大公子请太医瞧病,三年前,德慈太后殡天,铮儿因为守了三日夜染了寒疾。在送殡的路上昏倒,你当时做了什么?说他不争气,太后白疼了他,送殡这么短的路都坚持不了。这么些年,你除了指责他还是指责他,你还做过什么?”
“你在说什么?”英亲王板起脸。
英亲王妃冷哼一声,“多少年了,你只知道他不听话,不乖巧,不孝顺,不尊父训,却从来没想过他几次险些死里逃生,你几次险些丢了儿子吧?”
英亲王怒意一僵,“你说的什么话?我如何会盼着我的儿子死?”
“都住手!谁敢给我上前,仔细你们的脑袋!”英亲王妃忽然站起身,含泪的脸上怒意明显,转过头对英亲王道,“王爷,你没看到铮儿说疼吗?还让别人挪动?你想要他死是不是?”
“分开他们!”英亲王恼怒地吩咐。
英亲王妃蓦然止住手,心都快碎了,他想起了八年前他丢失了两天回来的时候全身脱了一层皮,几乎认不出人,见到她后就昏倒了,高烧昏迷喊着“娘,我疼。”的话来,又想起五年前在京郊被一只疯狗给咬了,当时整个小腿都给咬烂了,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喊“娘,我疼。”,又想起三年前喜欢他的德慈太后殡天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冬天,他在太后的棺木前顶着大雪跪了三日夜,后来她怕他跪伤了腿,拉他起来,他也是这样喊着“娘,我疼。”,如今又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如针扎的一般地揪了起来。
秦铮脑袋搁在谢芳华肩膀上,口中哼唧道,“疼……别碰我……娘……”
英亲王妃呆呆的,片刻后,才回过神,伸手去拽秦铮,“铮儿,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