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宫宴是一个大场景,所以,都别急,我们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笔趣阁www。biquku。la^
今日上墙者:西子湖畔情华蔓缦,lv1,童生[2015—01—24]“直觉告诉我明天一定会卡在很**的地方→_→”
昨天出去玩了一日,某小朋友满商场的跑,幸好某同学脚力过人,才让某个半个多月宅在家里没出门的女人逛了逛。出门很早,但是回家很晚,后果就是累疯了,直接瘫倒在床。果然不经常活动是一件很伤感的事儿。mgd!今天超级想睡觉,种么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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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出了荣福堂。
忠勇侯点点头,谢墨含也站起身。
谢芳华拢了拢披风,笑着站起身,将面纱盖在头上,对忠勇侯和谢墨含道,“爷爷,哥哥,时辰不早了,我们进宫吧!”
“若不是您自己把自己折腾得这个样子,您的容貌拿出去,南秦京城还真不见得有谁能比得上?”福婶为谢芳华展平披风边角,口中说道,“右相府的李如碧小姐据说天姿国色,大长公主的女儿金燕郡主据说美貌出众,难出其右者,不过那是因为京中的百姓们没见到您,若是见了您,这说法定然就要改一改了。”
谢芳华不再推拒,顿时笑了起来,“福婶,怎么能靠一件衣服就倾国倾城了?”
福婶闻言立即帮谢芳华披在身上,笑呵呵地道,“好东西就是要拿出来穿。小姐穿上这个,才倾国倾城。”
“你福婶说得是!既然做了,拿出来了,还留着做什么?穿了吧!”忠勇侯想来是想起了谢芳华逝去的父母,站起身,摆摆手,断然吩咐。
福婶舍不得接手,“小姐穿着怕什么?我们忠勇侯府本来就富贵,尤其是您,说句不托大的话,您比宫里的公主们还要尊贵。穿一件火狐的披风也是当得。就算您不穿,我们忠勇侯府在别人的眼里也是扎眼。所以,穿和不穿又有什么区别?”
“还是收起来吧!”谢芳华将披风递给福婶。
谢墨含脸上的笑意顿收,他就是知道会如此,所以,犹豫之下,早先没拿出来。
谢芳华莞尔,清淡地道,“不仅扎京中各大臣府邸家眷们的眼,也扎后宫娘娘们的眼,更扎皇帝的眼。”
“我妹妹当得独一份。”谢墨含道。
谢芳华记忆里,她娘亲离世之前一直收藏着火狐的皮毛,火狐比寻常狐稀少,更是难寻,普天之下,多年搜索下来,也不过几块而已。她前世时,一直没能穿上,如今被哥哥提前拿出来做给她了。她摸着轻滑的皮毛,掩饰住眼中的神色,对谢墨含笑笑,“哥哥,这件披风,我若穿出去,今日必然扎眼,普天下,怕是独一份。”
“妹妹,快试试这件披风是否合适。”谢墨含转头对谢芳华道,“白狐、紫貂的披风难寻,但是火狐的披风更是难寻。咱们南秦所有府邸加起来,恐怕只有咱们府能拿出几块这样的皮毛。还是自娘亲年轻的时候便积攒了,想着攒够了,将来给你做嫁妆,但是我想着,未来如何还是难说,不如早早就让你穿了。那日给秦铮送毛皮时,便翻弄了出来,正好可以做一件披风的,便找人做了。”
侍书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让他们等片刻。”忠勇侯挥手。
侍书抱着火红的披风走进来,看到谢芳华的脸,吓了一跳,但他还算镇定,将披风递给她,同时说道,“谢氏其他几房的人来了,都等在了门口,还和往年一样,与老侯爷和世子一起进宫。”
“拿进来!”谢墨含吩咐一句。
“世子,小姐的披风取来了。”侍书在外面轻声道。
谢芳华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这一世,她满身装甲归来,又岂能步前世后尘?
“爷爷放心!”谢墨含沉重地点点头。
许久,忠勇侯叹息一声,“罢了,你说得对,与这些相比,你的亲事儿的确算不得什么。忠勇侯府若是倒了,就算你有一门好亲事儿,也是枉然。随你吧!我是老了,想改变什么,也有心无力,就看你和你哥哥了。”
室内一时无人说话,分外静寂。
谢墨含抬眼看了谢芳华一眼,唇瓣紧紧抿起。
忠勇侯闻言失了声。
谢芳华坐正身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气,提醒道,“爷爷,不要忘了忠勇侯府潜在的危机,不要忘了忠勇侯府头顶上随时架着的大刀,更不要忘了我们谢氏一族的繁荣已经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怎么还能有心思想那些儿女情事儿?和谢氏兴旺相比,和忠勇侯府兴衰相比,我不过是沧海一粟。”
忠勇侯一噎,顿时骂道,“混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收起你的混账心思。”
“爷爷,我没有嫁人的心思。无论是谁!”谢芳华打断忠勇侯的话。
忠勇侯瞅了她白无血色的脸一眼,烦闷地挥手,“将你的面纱赶紧给我盖上,多看一眼,心都能蹦出来。”话落,又道,“丫头,虽然事已至此,不得不从权,但是,你的终身大事总归是大事儿,你也不可马虎不在意,遇到你自己中意的,还是要争一争。俗话说,男人争女人,但是女人也没说不能去争男人。依我看,秦铮那小子和李沐清那小子都不错。至于燕亭那小子,他有那么个家,就算了。尤其秦铮那小子,你跟他相处这么久,又在英亲王府不回来,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
谢芳华微笑地应和,“爷爷说得正是!”
“行了,多想这些糟心的事儿做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个解决之法,我们忠勇侯府门楣鼎盛,谢氏是比南秦先祖还尊贵的姓氏,是谁想嫁进来就嫁进来,想娶回去就娶回去的吗?也要看看他们的斤两!”忠勇侯冷哼一声,对二人摆摆手。
谢芳华看着福婶,想着年纪大了,是不是就只会操心这个了。不由好笑。
“我听说燕小侯爷喜欢咱们家小姐,铮二公子最近也总是来咱们府里,是不是……”福婶看着谢芳华,“小姐,您的婚姻大事儿您自己可不能不上心。”
谢墨含闻言想起秦铮和李沐清各自的算计来,又想起一直和家里闹腾婚事儿的燕亭来,一时失了声,沉默下来。
“哥哥的婚事儿都还没着落,我的又急什么?”谢芳华情绪淡淡,讥讽道,“再说,我就算这副病秧子的身体,不是还有人争着要抢吗?”
“那倒不是,你如今还没回来忠勇侯府,我们兄妹聚少离多,我自然不想你这么快就嫁出去。可是女儿家的婚事儿总归是终身大事。今年的宫宴如此重要,若是你错过的话,往后亲事儿便是难了。”谢墨含道。
谢芳华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们恨不得我刚回来就将我嫁出去?”
“可不是嘛!小姐,您这个样子,谁家的公子能上门来提亲啊。”福婶也急了。
“妹妹这样的确是不惹人怀疑,但是……”谢墨含有些迟疑,顿了顿道,“今年的宫宴,不止是春年皇上和百官同乐的宫宴,也可以说,是各府邸成年女儿的相看宴,妹妹这般模样,各府的夫人公子恐怕望而却步。”
“脸色白得跟鬼一样。”忠勇侯看着她的脸,闻言松了一口气,“不过的确该这样。”
谢芳华挑开面纱,笑了笑,“我刚刚服了一味药,若不做这般装扮,活蹦乱跳的话,谎言便戮破了,届时惹人怀疑。这样才好。”
“我刚刚见妹妹的时候,她不曾这副样子。”谢墨含道。
“是呢!我看着小姐好像一阵风就要刮倒的样子,是不是前些日子伤寒还不曾好?今日若是这般进宫的话,若是磕了碰了的,怎生是好?”福婶扶着谢芳华落座,忧心地道。
忠勇侯当先眉峰拧紧,花白的胡子翘了起来,不满地道,“怎么看着这般柔弱?”
忠勇侯也已经穿戴一新,正坐在八仙桌前喝着茶,谢墨含坐在老侯爷身旁,见谢芳华进屋,二人齐齐向她看来。
侍画和侍墨随着谢芳华身后进了屋。
侍书匆匆离开荣福堂,去了芝兰苑。
谢芳华点点头。
侍书从里屋走出来,对谢芳华一礼,“小姐!”
“那赶紧取来!”福婶催促着,扶着谢芳华进屋。
“是妹妹来了吗?”谢墨含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接过话道,“福婶说得对,我的确给妹妹做了火狐的披风,在我的屋子里收着了,让侍书去取来吧!”
侍画和侍墨齐齐摇头,“世子并不曾给我们收着。”
“不冷也耐不住侵染了凉气!”福婶嗔了一句,对侍画吩咐,“过新年,穿什么旧的?前些日子,世子往英亲王府送皮毛的时候,不是特意翻出了几快火狐的皮毛吗?据我所知,他还找人给你们小姐做了一件红披风,就去拿那个来。”
“不用了!福婶,我不冷。”谢芳华摇摇头。
侍画和侍墨对看一眼,齐齐垂下头道,“世子并不曾准备披风,我们也就没给小姐披。要不然,回去取旧的?”
福婶从里屋迎了出来,见到谢芳华,便皱起了眉头,“哎呦,我的小姐,您怎么穿得这样薄?如今虽然即将打春了,看着天暖,其实还是寒的,您仔细身子。”话落,不等谢芳华说话,便对侍画和侍墨训斥,“你们两个丫头,怎么不知道给小姐拿件披风披着?”
不多时,三人来到荣福堂。
侍画不再说话。
谢芳华点点头。
侍画点点头,“我们八个人,每个人精通一样技艺,品竹形貌与您有几分相像,且精通易容,她的易容术我们八人里公认的好,但是如今比起您来,她的易容还是差远了。不过她向来不曾出府,有老侯爷和世子罩着,别人也不知道内里的乾坤,所以,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如今她和其它五个人没被世子喊来,等您从宫里回来,世子会将她们六人给您过目的。你见了就知道了。”
“品竹?”谢芳华偏头看向侍画。
侍画贴近谢芳华耳边,低声道,“小姐,从八年前您离开,我等八人被世子挑选来忠勇侯府培养,每逢不得不露面的日子里,品竹便按照世子的要求装扮成您的样子,也是带了面纱,以假乱真。”
谢芳华扫了四下见礼的人一眼,隔着面纱,缓慢地点了点头。
下人们见到谢芳华从海棠苑出来,忙碌中都露出谨慎的神色,似乎生怕惊扰了她,很远就纷纷见礼,即便她久病成疾,常年缠绵病榻,不出闺阁,但是无一人敢怠慢。
忠勇侯府同样过年的气氛浓郁,下人们都换了新衣,这样的日子,阳光明媚,颇有些乍暖还寒的感觉,爱美的婢女都换了轻便的裙装来回穿梭。
侍画和侍墨一左一右扶住她,缓步走出门外。
谢芳华摇摇头,“走吧!我们去荣福堂。”
“小姐,您看这样可行?是否还需要装饰哪里?”侍墨轻声询问。
谢芳华透过轻纱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孱弱得飘渺似烟,与听音的形容天差地别,这样走出去,绝对无人怀疑她就是秦铮身边的那个听音。
侍墨拿过一套崭新的水粉绫罗衣裙为谢芳华穿戴,穿戴妥当之后,又拿了同颜色的水粉宫绦为她挽在臂间,又在头上盖了同颜色的水粉轻纱。
侍画点点头。
谢芳华摇摇头,“没事儿,爷爷和哥哥为了隐瞒我这八年来的踪迹,对外一直说我体弱多病,但是外面人各种猜测都有,大多都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才不能见人。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不逼真一些,恐防被人怀疑。”
“小姐,您这个药……会不会对您有害?”侍画忍了片刻,才大着胆子开口询问。
谢芳华接过水喝了一口,才止住了咳嗽,本来纤细的身段较之刚才,让人一眼所见有了弱不禁风之态,似乎谁伸手轻轻一推,她就能倒下一般。
二人惊醒,连忙去给她倒水。
谢芳华伸手捂住心口,低低咳嗽起来。
侍画和侍墨再次露出惊异的神色。
只见不多时,谢芳华本来莹润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红润一点点褪去,整个脸色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变得白如纸张,全无血色。
侍画和侍墨站在一旁看着她。
谢芳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颦眉,片刻后,从怀中又取出一颗药,放进了嘴里。
侍画看着谢芳华,低声道,“小姐,您这样的容貌,我无论如何弱化,也还是显眼。”
半个时辰后,打点妥当,二人收了手。
侍画给脸上上妆,侍墨给谢芳华梳头。
二人立即上前为她梳妆。
“梳妆吧!弱化些我的容貌,多用些白粉。”谢芳华坐在镜前吩咐。
二人又惊异片刻,点点头,暗中想着小姐原来奇经八脉与常人有别。
“你们是否奇怪我这个易容术?”谢芳华询问,见二人诚实地点头,她淡淡道,“这是配合我内功专门调制的易容药物,你们之所以看到容貌转变,不全是药物神奇,也有一部分是我本身内功的作用。我奇经八脉倒行逆施,才能用到这个易容术。其他人没有内功,或者没有我这般倒行逆施的内功,即便有了这个药物,也是做不到这般易容的。”
二人连忙垂首,“是,小姐!”
谢芳华笑了笑,“你们不用拘谨,既然哥哥训练出你们给我,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只要将我吩咐的事情办到,我就不会难为你们。”
二人惊醒,立即垂下头。
谢芳华站在镜子前看了片刻,缓缓回过身,看了二人一眼。
她们第一次知道,世间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药物,能弹指间改变容貌。不是那种面具类的易容术可比拟的。面具遇水,或者遇到不可抗拒的因素,就会露出褶皱和破绽。可是这样的改变五官的易容术却不会受外力影响,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外物辅助。
侍画和侍墨都张大嘴巴,她们即便是从小被调教出来的侍婢,规矩严苛,有几分遇事儿不变色的本事,但此时也被惊异住了。
也许,这一张容貌不是世间最美,但也是在南秦京城里屈指可数。
还是一样的五官,却奇异地变幻了一番容貌。
蛾眉皓齿,双瞳剪水,朝霞映雪,月貌花容。
本来寻常得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的容貌,转眼间,便变得令见到的人不可思议。
虽然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极其细微,但还是令人惊异。
谢芳华走到菱花镜前,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五官在药物的作用下,略微调整,有的地方伸展了些,有的地方收缩了些,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不再变化。
侍画和侍墨惊奇地看着谢芳华,本来要侍候她梳洗,一时间竟然忘了反应。
谢芳华净了面,伸手入怀,掏出一颗药,放进了嘴里,不多时,她的容貌渐渐变了。
谢墨含转身出了海棠苑,大约因为谢芳华赶在宫宴前回府,脚步比往常轻松。
“好!”谢芳华颔首。
“我先去爷爷那里,稍后你去爷爷那里寻我。”谢墨含嘱咐道。
二人齐齐应了一声“是”,走进了屋。
“你们进来侍候小姐梳洗着装。”谢墨含对二人吩咐。
谢芳华点点头,早就知道哥哥想得周到,做了安排,自然不需要她自己去费力安排了。
谢墨含温声解释,“这是从你八年前离开后,我亲自挑选出来的人,有八大侍婢供你回来用,不过今日你进宫,有两个人近身侍候就可以了。她们两个人不仅武功好,行事也机警稳妥。”
谢芳华打量了二人一眼,只见二人灵台清明,身段轻盈,应该是身怀武功,性体稳妥。
“奴婢侍画,奴婢侍墨,拜见小姐!”二人报上姓名,对谢芳华见礼。
“你们过来见过小姐!”谢墨含错开身子,让他们看清楚谢芳华。
外面有两名十四五岁容貌姣好的婢女应声出现,恭敬地见礼,“世子!”
谢墨含双掌对拢击掌三下。
谢谢墨含想起今日要参加宫宴,点点头,慎重地道,“你一直没在京中各府邸露面,更没进过宫,今日是第一次进宫,很多人的目光都会盯着你,男眷和女眷是分开相处的,哥哥在宫里不能一直陪着你,你要多加小心。”谢芳华点点头。
“我自有主张,哥哥不用担心,先过了今日的宫宴再决定也不迟。”谢芳华宽慰他。
“妹妹,听我的,如今你既然回了府,就留在府中吧!月前你被劫去英亲王府,是迫不得已留在那,你是忠勇侯府的小姐,总不能一直留在那里给秦铮做婢女。”谢墨含劝说道。
谢芳华没说话。
谢墨含见她不愿多说,不由提起心,“这么说三天后你还是要回英亲王府?”
谢芳华看了谢墨含一眼,平静地道,“没什么,就是给了我三天的假。”
谢墨含顿时蹙眉,“他为何给了你三天的假?”
“他给了我三天的假。”谢芳华如实以告。
“秦铮可不是好糊弄的,你是怎么从英亲王府出来的?”谢墨含谨慎地问。
谢芳华收回视线,笑了笑,没说话。
谢墨含跟在她身后进了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感叹道,“这还是你四岁时画的画,当年哥哥一直不明白你为何画了咱们忠勇侯府,后来八年前你离开去无名山时,我终于明白了,你是想守护住这个家。”
她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那幅画上,久久移不开眼睛。
她的房间如她八年前离开时一般,珠帘翠幕,菱花镜,玉妆台,凤尾香罗帐华丽典雅。墙上挂着一幅忠勇侯府全貌的画卷,钟鸣鼎食之家的忠勇侯府在画卷里分外繁盛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