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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片刻,抬步向里面走去。
秋月立即给她撑起伞遮住雨,她转头看了一眼,秋月的半个身子露在雨中,便自己接过伞,打量了一眼这一片洼谷,四处种着药材,一排房舍在药圃的正中间。
谢芳华挑开帘幕看了一下,跳下了马车。
马车停住,春花、秋月四下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异常,便跳下了马车,对谢芳华道,“主子,那处毒药圃就是这里。”
这一处是荒郊,有一片洼谷,洼谷内有一排房舍。
一个时辰后,来到了三十里地外。
雨虽然不大,但是路上泥泞,马车跑得并不快。
马车出了南城门后,车夫便挥着马缰,马车沿着官道跑了起来。
因出了八皇子等人被劫持带走之事,南城门已经由平阳县守下令,全城戒严,但是这自然是难不住春花、秋月,递交了随时进出城的牌子,守城的士兵自然放行。
因外面下着雨,大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便来到了南城门。
三人上了车,马车驶离了后门口,向南城而去。
来到胭脂楼后门口,有人备好了车。
二人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她身后。
谢芳华脚步不停,“现在多少人都知道我随秦铮来了平阳城,遮不遮掩也没什么不同。而那个怪人所住的毒药圃既然牵连了谢氏,我身为忠勇侯府的小姐,怎么也要去看一看的。”
二人看着她,“您就这样出去?不换衣遮掩容貌了?”
“走吧!”谢芳华向门外走去。
二人想起她是从无名山待了八年回来的,一时无言。天下人人都知道忠勇侯府小姐的身子金娇玉贵。但是天机阁的人都知道,她是从怎样的地狱里爬出来的。
谢芳华笑了一声,“我的身子何曾娇贵了?”
“主子?您要出城?”二人齐齐看向窗外,顿时不赞同地道,“您来葵水了,如今外面雨虽然不大,但气息比较寒凉。您的身子娇贵,怎么受得住?”
谢芳华站起身,“若是胭脂楼无事儿的话,你们二人随我出城一趟吧!”
二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如何答话,只看着她。
“这雨也不大!”谢芳华忽然向外又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是的。但那怪人死了。如今尸体已经送去衙门验尸了。”春花道。
“往南……”谢芳华手敲在桌案上,低眉沉思,“南城郊外都有什么?我若是没记错,南城郊外三十里处有那怪人的毒药圃?”
“属下二人给月娘传信了。那些黑衣人出了城。往南去了。短时间内怕是不好寻到落脚点。”秋月想了一下又道,“主子,若不然我出外去打探一番。”
谢芳华点点头。
不多时,春花、秋月便又回到了房间,春花对谢芳华低声道,“因如今是白天,胭脂楼里并没有多少客人,虽然有些惊动,但也无大碍。已经安抚住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派出了自己的贴身隐卫?
不过,她有些疑惑,秦铮危急的时候,青岩都没有出来,他将他派去哪里了?
平阳县守一定会不遗余地地伺候好这位公子爷!决计不敢让他出事儿!
毕竟,他如今武功尽失,她还得照看他,实在是有些拖累,尤其是他在身边,她有诸多的顾忌,不能放开手脚。照如今看来,哪里还有他去平阳县守府更安全和更光明正大的?
秦铮这个人,嘴上虽然说着恼怒的话,心里虽然对她的某些事情哀怨无奈生闷气,但是也知道她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做的,所以,干脆自己住去了平阳县守府,给了她足够的空间。
吃了个正温饱,谢芳华便放下筷子,端着春花和秋月随着饭菜端来的红枣姜汤喝着。
耽搁得时间不久,所以,饭菜还温着。
房门关上,谢芳华重新坐在桌前,拿起筷子,慢慢地吃着饭。
二人对看一眼,齐齐应声,出了房门。
谢芳华笑了半响,才慢慢地止住了笑,回首看了二人一眼,眸光依然带了丝笑意和痕迹,也不对二人解释缘由,只道,“你们二人去楼内安抚一下因刚刚平阳县守带着府兵出现引起的恐慌和骚乱。稍后再去打探一番月娘的行踪,然后报给我。”
他今日辰时初到胭脂楼时,看着是翩翩如玉的公子,行止贵气风流,虽然待人有些冷淡不易亲近,但也不是这种丝毫不收敛自己脾性的盛怒发作人。他怒的时候,让人只深深地记住了他盛怒的模样,那一张极为清俊瑰艳的容貌都被他的脾性淹没了。
春花、秋月不明白主子笑什么?在她们看来,铮二公子实在是纨绔肆意发脾气得极可怕!
谢芳华见那人发作完了,骑马离开,头也不回,平阳县守一边抹着汗一边上了轿子。不多时,胭脂楼门口便静了下来。她忽然站在窗前,低低地笑了起来。
而也会牵扯出她,少数人也会知道因为秦钰!
很多人自然要询问根由的!
秦铮给他自己在跋扈横行张狂这样的风评上又加了一笔踢打朝廷命官!
四面八方的城池也会渐渐地传扬开!
而他又故意在胭脂楼门口踹了平阳县守两脚,对他借题发作了一番。光天化日之下,可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恐怕不出明日,他盛怒发作踢打平阳县守的事情便会传到京城去。
当时平阳县守定然是听到了,跟随平阳县守上来的两名衙役府兵显然也听到了。
他竟然敢说她思慕秦钰?
谢芳华摇摇头,得罪谁也别得罪秦铮。这个男人……不,确切说,他还只能算是个少年!实在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今这平阳县守苦着一张脸,显然还不明白他是故意借题发挥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