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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闻言如玉的手敲了敲桌案,忽然笑了,“原来天下还有跟爷一样院子里没一个女人的人。倒是有意思了。”话落,他站起身,“备车,我现在就去会会谢云澜。”
玉灼想了一下,摇摇头,“似乎三年前谢云澜来平阳城的时候,我娘好奇跑去看过他。后来我爹去了,将我娘给拦回来了。然后这么多年,一直看着我娘不让他去招惹谢云澜。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秦铮点点头,眉头蹙起,看向一旁的玉灼,“你自小在平阳城长大。几乎鲜少有消息能瞒得住你爹娘。他们可曾谈过谢云澜?”
飞雁摇摇头,“当初是老门主亲自经受的,此事在门内十分隐秘。我只负责查探。没查出什么后,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哦?”秦铮扬眉,懒洋洋地问,“当初是什么人要查谢云澜?”
飞雁摇摇头,“曾经有人给了杀手门一大笔定金,要查谢氏米粮的云澜公子。我们手下了定金,可是却没调查出所以然来。后来将定金退还给了对方。”
秦铮听罢后,忽然对飞雁问,“谢云澜有什么隐情,你可知道?”
飞雁自从得了秦铮的吩咐,便跟在暗中,关注谢芳华的行止动向。然后待她进了谢云澜的府邸,在西跨院安然地睡下后,他才回平阳县守府的听雨阁对秦铮禀报。
院落静静,无声无息,东跨院内也没传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小童清楚地看到了赵柯的表情,想着看来哪怕是三年过去,公子依旧还是没好的。
随着他走入,门再度紧紧地合山。
赵柯来到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他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他向里面看了一眼,面色瞬间立变,当即走了进去。
小童点点头,不再言语,继续垂首立在门口。
赵柯摇摇头,“我进去看看公子!”
“先生,你说公子他……是不是好了?”小童悄声问。
赵柯听罢,半响无言。
小童点点头,“是的,不止我亲眼所见,院子里的小厮们也是亲眼所见。若不是我一直没离开公子,我还以为公子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赵柯听罢后惊异不已,“你说公子竟然由得她靠得如此亲近?”
小童摇摇头,无声地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公子去胭脂楼亲自接了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她靠得公子极近,而且她还挽着公子胳膊,公子也允许了。后来她想去吃红烧鳜鱼,公子带着她去了红林酒肆。酒肆里面有秋千,芳华小姐想玩,荡秋千的时候,公子将她举上秋千的,她一直挨着公子。回来的时候,在马车里,芳华小姐似乎靠着公子睡着了。下车后,芳华小姐说不想动,让公子背他,公子也应允背了。只是到院中时,芳华小姐觉得东跨院很好,也想住东跨院,公子才第一次拒绝了她。”
“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柯压低声音,向西跨院看了一眼,显然已经知道谢芳华住在西跨院了。
“在里面,从回来后,房门便紧紧地关上了。”小童低声道。
“公子呢?”赵柯问。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赵柯来到了这一处院落,并不用人通秉,便进了谢云澜的东跨院。小童见他来了。立即迎上前。
小童守在门口,有些担忧地看着里屋紧紧关闭的房门。
谢云澜回了自己的院子后,进了屋里,房门便被从里面紧紧地关上了。
天色还早,响午稍微偏一点儿,春花、秋月并无困意,便待在画堂的榻上歇着。
谢芳华倒也没多再想什么,本来她今日来了葵水身子疲乏,很快就睡着了。
二人出了房门,也不敢住去别处房间,谨慎地选择住在了谢芳华房间外的画堂。
谢芳华抱住暖水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春花、秋月拿着暖炉和暖水袋悄悄进屋,将暖炉放在屋地上,将暖水袋轻轻掀开谢芳华的被子,放入了里面。
大约过了一盏茶,早先跟着谢云澜那小童抱着一个暖炉和一个暖水袋来到了西跨院,春花、秋月迎了出去,他将暖炉和暖水袋交给二人,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谢芳华感觉床榻被褥十分干松,且味道好闻,像是崭新换的,她闭上了眼睛。
春花和秋月走了下去,为她关好了房门。
“你们也累了,下去歇着吧!我真的要睡一觉。”谢芳华吩咐完了,便摆摆手。
二人齐齐颔首。
“另外,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传信出去和月娘联络。”谢芳华又道。
春花、秋月顿时警惕起来,点点头。
谢芳华不置可否,“无名山八年的活死人地狱我都爬回来了,活僵尸都见过,还怕真正的活人?”话落,她摆摆手,“你二人且跟着我安心地住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这个院子,以免出了事情我反而是护不住你们。”
秋月也连忙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院子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太静了。而且院子里侍候的人是清一色的小厮,实在是太怪了。总觉得您住在这里,太不妥当。”
“小姐,这整座山林院落都怪怪的感觉,也许您根本就不该答应他来这里。属下二人怕是一旦有什么事情,护不住您。”春花忧心地道。
谢芳华点点头,“我主意到了。”话落,她忽然笑了,“本来以为一个谢氏米粮便是极其有意思了。没想到谢氏米粮的公子却是更令人好奇。”
春花、秋月看着谢芳华,低声道,“今日云澜公子纵容你挽着他以及荡秋千背着您时,他身边的小童似乎极其难以置信,分外惊骇的。看来,云澜公子身上定然有什么隐情。”
“我靠近他时,他起初的身子是僵硬的,不止一次。后来便好了些。”谢芳华道。
春花、秋月齐齐一惊,“小姐,今日云澜公子对您的作为十分之纵容,而且让您靠得极近。可不像是不喜欢甚至厌恶女人的模样啊。”
“秦铮的落梅居也没有女人!”谢芳华沉静地道,似乎是对自己说,又似乎是对二人说,“这种情况,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身有洁癖,不喜生人靠近。就如秦铮,他除了听言,不止是女人,也是不喜男人的。这种只不过是不喜身边围着的人多而已。还有一种是对女人厌恶到极致。所以,不喜欢看到任何一个女人。”
二人对看一眼,一时没说话。
谢芳华转头看向二人,对她们道,“什么情况下,一个大家公子的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女人?你们可能猜测得到?”
“主子!”春花、秋月关上房门,来到床前,低低喊了一声。
谢芳华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脸上的纯真天真孩子气等等情绪已经消失不见。脸上尽是沉思的表情。似乎有什么看不透,有什么不解,有什么又觉得不太对。
春花、秋月待他离开后,悄悄推开门,进了屋。
谢云澜不再逗留,转身出了房门。珠帘落下,隔绝了他的身影。他走到门口,对跟进来的春花、秋月吩咐了两句,便离开了西跨院。
“好!”谢芳华点头。
谢云澜看着她动作如此快速,跟个孩子一般,沾到床的样子分外满足。他不由得露出微笑,声音也暖了些,“那你睡吧!有事情只管叫人喊我。”
谢芳华坐在床上,踢了鞋子,立即扯过被子,钻进被窝里躺下,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谢云澜,“谢谢云澜哥哥,还是床舒服。”
谢云澜将谢芳华直接背到床前,然后背转身子,对她道,“下来吧!你可以躺下睡了。这间院子一直没有人住,有些清凉,稍后我吩咐人搬一个暖炉来。再给你灌一袋子暖水。你就不觉得凉了。”
这一间房间陈设简单,屋中有些清凉,虽然打扫得干净,但显然是好久不曾有人住过。
谢云澜不再多言,背着谢芳华进了西跨院的主屋。
那二人同样惊骇地看着谢云澜背着谢芳华,闻言齐刷刷地低下头,恭敬地道,“是,公子!奴才二人一定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