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留夏恨声道,“你又要干什么?”
顾逸飞在她的耳边道,“自然是去还你花家的《括地志》”
热气喷洒在她耳边,花留夏不禁皱眉,听到他的话,她眉目更是沉了下去,她拔出青霜,不客气地招呼上了上去。
顾逸飞单手制住了她的手,就着她的手将青霜回鞘,说道,“青霜倒用得越来越娴熟了,这样防身也好,但还是少拿它在我面前比划,不然哪一天我把它熔了,你可别怪我。”
混蛋!!!
花留夏朝他执着缰绳的手狠狠咬下去
顾逸飞倒吸一口凉气,抽回了手掌,那只手上一排整齐的牙印几乎要浸出血来,他不禁怒喝,“你属狗的吗?”
花留夏见他的手松开了,她一个翻身下了马,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只是没跑几步,便被弃马而来的顾逸飞追上,他拽住她的手腕,笑着道,“今日你没有别的选择。”
顾逸飞拽着她往花府的方向走,任花留夏怎么踢他、踹他、骂他,他就是不松手。
这一日,乐陵很多百姓都目睹了这感人的一幕,一个俊朗公子哥儿被一个发疯般的女子拳打脚踢着,他就是不松手。后来有人认出来了那位俊朗公子便是顾府顾逸飞,人人纷纷猜测,那名发了疯的女子就是夏花。人们唏嘘不已,顾公子真是情深义重,即使夏花都疯了,还是不离不弃。
顾逸飞拽着花留夏停在花府的大门口,小厮上前,看着那个故意偏着头的女子,觉得身形熟悉,看了半晌终于认出来了,一脸诧异地喊道,“大小姐——”
顾逸飞道,“烦请小哥通禀一下,顾府顾逸飞求见花大人。”
眼前气质出众的俊朗公子竟是顾府的公子,那顾公子还牵着自家小姐的手小厮不敢马虎,立刻进府禀报。
花府的前厅里,花盛和柳梅香在主位坐着,他们盯着顾逸飞和花留夏紧紧握住的双手,先是愣了半晌,而后脸上如布了满天阴云。
在花盛和柳梅香看来,花留夏现在应该在梨水院中,现在却从外面来,而且还是和顾家公子这副模样,花盛沉声问道,“留夏,这是怎么回事?”
花留夏挣了挣,却没挣脱,她无辜地说道,“女儿也不知顾公子为何这样对我”
花盛目光移到顾逸飞身上,顾逸飞神色不动,说道,“今日逸飞前来,一是给花家赔罪,而是求亲而来。”
花留夏看着他,这人疯了
花盛怒目沉沉,一时没有开口,只让所有下人退下了。
顾逸飞道,“往日顾府退亲着实不该,这件事是逸飞的过错,逸飞在此请求花大人的原谅”,说着已单膝跪了下去,但仍没有放开花留夏的手腕,他继续道,“逸飞是真心喜欢留夏,真心想娶她做妻子,还请花大人能原谅我一次,答应我和留夏的婚事。”
花留夏急道,“父亲——”,花盛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花留夏看着顾逸飞,恨恨地住了口。
花盛道,“顾公子,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和留夏原本有婚约,是你毁约在先,现在红口白牙又说要娶她,若真是应了你,我花家还有何颜面在乐陵立足?”
花留夏暗道一句,漂亮!
柳梅香也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顾公子还是自己回去想清楚吧。”
顾逸飞道,“多谢夫人,但逸飞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说罢对花盛继续道,“花大人的担心逸飞明白,逸飞愿意当着全乐陵的百姓对花家道歉,只是,这婚事还望大人再考虑一下,虽然逸飞行事诸有不妥,不值得原谅,但大人是否也该考虑一下留夏的感受。”
花留夏嘴角抽抽,考虑她什么感受?
花盛睨着他,只见顾逸飞将《括地志》呈给了他,说道,“留夏见我喜欢地形一类书籍,这是她特意为我在您书房找来的,逸飞实在不忍心辜负留夏的好意,所以这本书留了一段日子,可后来逸飞深觉不妥,所以今日当面还给花大人。”
花留夏恨恨地盯着他,卑鄙!
花盛脸色铁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花留夏。
花留夏跪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清亮无比,说道,“父亲,我不知道顾公子在说什么,我根本没有见过这本书。”
花盛看了花留夏好一瞬,转头对顾逸飞道,“留夏的话你也听到了,顾公子请回吧,婚事就不要再提了。”
顾逸飞还想说什么,花盛又道,“我和你父亲同朝为官,顾公子行事还是该顾及你父亲几分颜面才是,你今日在花府纠缠,要你父亲明日以何面目见我?”
此话一出,顾逸飞生生住了口。
花盛喊道,“来人,送客。”
花留夏回头,朝顾逸飞勾唇,不就是不要脸吗,谁怕谁!
顾逸飞凝着女子得意的面容,他对花盛坚定地说道,“花大人,我是不会放弃的。”,说罢才跟着小厮走了。
“花留夏!”
一声怒喝让花留夏醒了神,她回头对上花盛的怒颜,说道,“父亲,这本《括地志》真的不关我的事”
花盛道,“你真是有本事的很,先是吓跑了柳长胜,现在又出去和顾逸飞纠缠到一起,你眼里还有没有伦常纲理,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这个问题,花留夏答不上来。
花盛怒不可遏,“罚你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什么时候出来!”
祠堂里陈列着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花留夏虔诚地跪着。
丫鬟们一走,花留夏便坐在蒲团上,支着头对牌位道,“花家的各位祖先们,你们该知道,我可不是真的花留夏,我就不跪你们了哦。”
花留夏在祠堂了转悠了大半天,终于泄气了,祠堂唯一的出口便是正门,而正门守着小厮,想溜出去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