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留夏枕着一只手靠在床上,另一只手拨着镂空香球,香球在她的手下转得飞快,花留夏看得失神,突然想到那股清清淡淡的紫檀香,每次一靠近他便能闻到这个香味。
清清淡淡,沁人心脾,就如那个人。
“花留夏!你在想什么!”,花留夏为自己的失神而恼火,起身摘了香球扔到地上。
眼不见,心不烦,她翻过身侧躺着。
可这一翻身便看到了白色云纹枕头,她一伸手,将枕头扔了出去。
文玉回来的时候,瞧见小姐的寝房里一片狼藉,若不是看到小姐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她差点儿以为梨水院是进贼了。
文玉小心地将东西一一拾起,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花留夏坐了起来,那些事情自然无法对文玉说,她只道,“心里有些烦,想出去透透气。”
文玉自然瞧出自家小姐心情不佳,此时小姐出去她怎能放心,文玉跟着走出去,说道,“小姐,二小姐病了呢,不如奴婢陪您看看二小姐去?”
花留夏顿住,“病了?”
文玉见她上了心,连忙点头,接着道,“前些日子病的,看起来病不得轻呢,夫人请了好些大夫来府里,这两日才把病情稳住了。”
花留夏想到那张别别扭扭对她说谢谢的脸庞,脸色微动,脚步一转,往梨水院外走去,“那就去看看吧。”
文玉重重点头,跟了上去。
花留夏在花锦绣院子外见到了柳梅香,她正从院子里走出来,由两个丫鬟搀扶着,几日不见,她仿佛老了好几岁,神色之间尽显心力交瘁,全无前阵子嫁女的欢喜与神采。
花留夏眉心微皱,花锦绣年纪轻轻的,莫非得了什么绝症?
花留夏上前,行了一礼,“母亲。”
柳梅香见她来了,慌忙用手帕擦了眼泪,强颜欢笑道,“留夏,你来看绣儿了。”
花留夏看着院里,点了点头。
柳梅香道,“你有心了。”,说着想起来丫鬟刚刚禀的事儿,又问道,“听说前些日子送去你院里的丫鬟被打发回去了,可是她们伺候的不好?若是她们哪里不尽心,你只管告诉我,我换人去你院里伺候。”
花留夏道,“多谢母亲,留夏有文玉的伺候便够了,母亲不必再劳心了”,说着看了看院内,问道,“二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了?”
提起花锦绣,柳梅香眼泪又扑簌流了下来,她连忙擦了眼泪,说道,“犯了急症,现下已无碍了。”
花留夏略略放心。
柳梅香拉着花留夏的手,说道,“孩子,亏你有心了,绣儿她身体已大好了,只是精神不太爽利,若是你能陪她说说话,她或许恢复得快些。”
柳梅香也不知道自己女儿是中了什么邪,好不容易大夫将发了好几日的高烧控制了下来,身子逐渐恢复,还不等她稍稍松口气,女儿便开始疯疯闹闹,已好几日不消停了,连她也没能劝下来。
柳梅香想女儿或许有话不便对自己说,但对同龄人的花留夏总能说上几句的,不禁对花留夏抱着几分希望。
花留夏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个小丫鬟出来,抬眼害怕地看了看大小姐,说道,“二小姐说不见客了,请大小姐回去吧”,其实小姐的原话是,“让她滚!”,但这话小丫鬟可不敢传。
柳梅香神色不好,怒斥小丫鬟,“没说是大小姐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