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花留夏先醒来。
花留夏对床上仍睡着的男人道,“喂,起床了,我们今日该走了。”
没有动静。
“喂!”
还是没有动静。
以她和这个男人短短相处的时间来看,这个男人的警惕性非常强,不至于喊不应才对。
花留夏探手过去。
发烧了,比昨日还严重
昨日看他很大力气地拽着她,花留夏差点儿忘了他受了怎样的重伤,那是可以让普通人死好几次的重伤了。
花留夏找来大爷帮忙,可惜大爷家中没有储存的药,花留夏忽然想起一个偏方,转而问大爷要了酒。
酒,大爷是有的。
花留夏取下了他的面具,昨日他已经当他们的面取下面具,自然无须避讳。
花留夏用酒沾湿了毛巾为他擦着额头,大爷在一旁焦灼不安地站着,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在他这儿睡了一晚就这样了?
大爷提议道,“姑娘,你夫君好像病得很重,此处下山走一个时辰左右有一座小镇,那里有大夫,不如送他去看大夫吧?”
听到夫君两个字,花留夏微微一愣,只是一瞬,她已回过神来。
她倒是想去小镇,但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愿意的,就算是昏迷了,他也会跳起来反对。
花留夏微笑地道,“您不必担忧,他的病,我能治。”
花留夏掀开他胸前衣襟的一角,隐隐看到里面有发黑的痕迹,回头对大爷不好意思地说道,“大爷,我要为他检查下身体,麻烦您帮我把门带上一下。”
大爷愣愣地点点头,不放心地看了几眼,很快便出去了。
房门被关上,花留夏揭开了他的衣裳,只见他胸口昨日敷上的草药已经隐隐发黑,还渗透着暗红浓稠的血浆。
这,怎么治?
还是退热要紧。
花留夏把坏了的草药从他胸口取了下来,又一遍遍地用酒精为他擦着脸。
不知擦了多少遍之后,热度总算退了下来。
花留夏出去的时候,大爷正焦灼不安地守在门口。
“姑娘,你夫君怎么样了?”
“多谢大爷关心,他这是旧疾,无碍的。”
大爷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那便好,那便好。”
花留夏问道,“大爷可知哪里方便采一些草药?”
大爷连忙道,“我带你去。”
花留夏笑了笑,稀松平常地说道,“不必麻烦,您告诉我就行了。”
在大爷的指引下,花留夏采了一兜草药回来,是白天他挑出来的六种草药,她记住了。
花留夏回去的时候,面具男子已醒了,他看着她似乎有些诧异,问道,“你没走?”,声音暗哑低沉。
她倒是想走,但她能走吗?
他就跟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引来刺客,她可以不顾虑他,却不能不考虑到老人家。
花留夏没兴趣回答他的那句废话,将背篼里的草药倒在地上,问他,“你需要用哪些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