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猜了有十次,终于定出了胜负,郭家颖出了剪刀,郑思志则是石头。
郑思志很是嚣张的将拳头举了起来,嘴角噙着一丝坏笑,对着满脸遗憾的郭家颖挑了挑眉。
伸手拉过推车,郭家颖认命的跟着郑思志去了肉类区。
超市里蔬果肉禽都是当天运过来,非常新鲜。琳琅满目的商品让郭家颖挑花了眼,看着啥都想吃。
对这种啥都吃的结果就是,还没等走出肉品区,购物车里就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郭家颖刚从柜里挑出来了一块精品雪花牛排,回过头才发现车子里已经没有空闲地方,郑思志以一种“你怎么能吃这么多”的无语表情看着她,让她悻悻的把牛排放了回去。
两个人闹闹腾腾的在超市磨蹭了一下午,才把食材全部买好。
在超市里,郭家颖只要是路过一个货架,就得随手拿上几包往推车里面放。
考虑到两个人并没有开车出来,郑思志在她转头往前走的时候,就迅速将刚放进车子里的零食,扔回了柜架上去。
可是就算是这样,当他提着两大包东西往回走的时候,还是倍感生无可恋。
跟他形成鲜明对比的郭家颖,正趿拉着双拖鞋,手拽着包,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走着。
全她买的,还要自己来提?
郑思志突然想,自己坑她来苏媛家,会不会是个错误?
这简直是找罪受!
两个人在路上慢吞吞的晃了回去,郭家颖走在前面,先进了门。
苏母正巧在院子里洗茶杯,听见门声响后,却只看见了手里空荡荡的家颖一个人。正奇怪呢,门口就出现了累的气喘吁吁的郑思志,直接将手里的两只大型购物袋放在地上,里面塞的满满当当。
他此时正倚在门框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扯着脖子上的一根细带子。苏母定睛一看,原来郑思志脖子上挂着的是一个精致小巧的gui女士挎包。
刚才在路上,郭家颖嫌他太慢,他就只是回了一句“谁让你买那么多的”,郭家颖二话没说就转身朝他走过来。
本来以为她大发善心要过来帮他提,郑思志刚想说一句不用,结果她就已经把肩上的包摘了下来,顺势挂到了他的脖子上。他两手都拿着东西,没法拿下来,只能这样走了回去。
苏母目瞪口呆的看着狼狈的郑思志,忍不住出声询问“小志,这是?”。
郭家颖也转过身来,望向门口的郑思志,这才发现自己的包还在他身上,忘记在进门前摘下来了。
糟糕,对苏伯母的干儿子这样,岂不是要败坏好感度了。
郭家颖连忙一脸甜笑的走到苏母面前,脑子灵活急转,对还在惊讶的苏母解释道“他走太慢了,这样能让他走的快一点。”
闻言,苏母更加不解,这样,怎么就能走的快了?
郭家颖看出了苏母疑惑的目光,甜甜的开口“脖子上挂个包,他又不想被人看见,自然就加快脚步啦!要不然,咱们今天这顿饭就别想吃了。”郭家颖嘴嘟了起来,向着苏母撒娇道。
而郑思志在她身后白了她一眼,越发鄙视她,真能扯!
可是最扯的是,苏母居然真的就这么信了她的话。还跟着反过来教训他,“不能让女孩子等太久!”
郑思志挑了挑嘴角。
要是忽略苏伯母那背对着郭家颖,向上挑动的眉毛,还有她满含深意的眼神,他可能就信了苏伯母智商有点感人的这个想法。
看来,苏伯母还是有识别能力的。那刚刚那句,她是话中有话了?
客厅里亮着灯,三个人一起将东西拎进去,苏父已经起床,在花园里浇花。苏媛坐在客厅里,望着外面的花圃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郭家颖他们进来的声音,她连忙走过去帮忙。
苏母怕冰箱里的藏着的东西被郭家颖发现。于是东西刚拿进厨房,她后脚就将三个孩子撵回了客厅,美其名曰说要自己一个人做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大餐来招待客人。
苏媛他们无事,重新又回到客厅里。郭家颖先到院子里去问候了苏伯父,和他打了声招呼。
而郑思志一个大男人,心思没那么细腻,想不到该怎么去安慰苏媛,也转身走了出去,到花圃陪着苏伯父浇花去了。
此时客厅里就只剩下了苏媛一人,气氛刹那间有些安静。
郭家颖看了看旁边站着和苏伯父有说有笑的郑思志,笑脸明媚灿烂,谈论着q大的一些工作。她不怎么能听懂,又转身,透过落地窗,看见苏媛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发呆。
在心底沉思了一下,郭家颖轻轻退出花圃,来到苏媛旁边。
那个时候,苏媛的神思很是忧愁,带着淡淡的悲伤之情,看得郭家颖很心疼,郭家颖知道,只要是和程钰子相关的事情,小媛,一定是魂不守舍的。
好在,他们终于要彻底结束这种日子了。
苏媛和程钰子回到家里,看着窗明几净的家,苏媛有些恍惚,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们最终,还是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这里。
记得八年前,苏媛刚出差回来的时候,一切,都还不是如今的模样。
微风四月,许久不曾回江州的苏媛,此刻正在喧嚣的江州机场进行着安检。
刚结束3个月的出差回来,苏媛一时还倒不过时差,捋了一下烫成波浪卷的长发,打着哈欠慢吞吞的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拎上出租车,看着这熟悉的生活了24年的地方,苏媛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地方,真的有太多回忆,大学,工作,还有他。
随意伸手招来的出租车,司机应该是个刚工作的小伙子,留着一个小平头,眉眼中尽是初出茅庐的兴奋,看起来朝气蓬勃,开起车来也是极其热情。
车里放着激情澎湃的dj舞曲,司机正摇头晃脑的跟随音乐晃动着身体,令苏媛体内的舞蹈细胞也不禁兴奋起来。嗯,很久没跳舞了,似乎在毕业后,再也没碰过。
毕竟是舞蹈才有缘和那个人相遇。她不想再回忆起有关于他的一切事情,尤其是在今年初的公司晚会上,再次见到那个人,她准备了两个月的舞蹈停在了节拍上。
满眼的惊讶,只能盯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身子僵硬着,动不了一丝一毫。
她不敢,不敢上前询问他为何消失这么久,又为何曾经相拥无数次的伟岸身体现在驼着背,罩着一层灰旧的棉布服,怀中抱着一箱公司里人手一瓶的酒水,为何,看上去,如此的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