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妮子,我家里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快去问,迟了就没了。”魏紫不客气的给了脂红一个暴栗子。
豆绿拉着脂红笑道:“咱们赶紧问去,难得她大方,不能便宜了她。”
院子里的小丫头们热闹成一团。
李丹若笑盈盈的站着看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屋。
姚黄掀起帘子让过李丹若,自己跟进来沏了杯茶端过来,笑道:“沈嬷嬷还留了二两银子在我这儿,让我替她请大家伙儿吃点心呢。”
“嗯,”李丹若坐到炕上,接过茶喝了两口。
姚黄取了个小包袱过来笑道:“这是沈嬷嬷拿过来的,是羊草胡同韩三娘子托她带给姑娘的东西。”
李丹若忙放下杯子,打开包袱,只见里面包着两对做工极精致的荷包,一对葫芦形,一对是元宝状,绣着牡丹、石榴等寓意吉祥的折枝花卉。
李丹若拿了一个细细看着,姚黄也取了一个,赞叹道:“这是韩三娘子的手艺?这针线活比咱们针线房不差什么,细致的很,这颜色花样上头,还能强过几分,这必定是专程给姑娘绣的,姑娘看看这里头,这一串小石榴多好看,这么小,得把线劈成多少股才能绣得这样细巧。”
李丹若翻到荷包里层最上面,果然看到极小极清晰的一串红石榴,最后面的石榴微微绽开,露出里面莹晶的子儿。
“嗯,上回我见三哥用了只旧扇套,比这个还精致,顺口问了一句,三哥就红了脸。”李丹若一边细细的一个个查看荷包,一边抿嘴笑道。
姚黄扬起眉梢笑道:“姑娘明知道三爷院子里没有使唤丫头,又是旧扇套,姑娘还问?”
“那旧扇套带出来不好,府里上上下下眼睛尖着呢。”李丹若含糊了一句。
姚黄一听就明白了:“这倒是,这人没进门,扇套都用上了,传出去不好听,从前三爷又常到韩家去的,万一传出个什么话来,往后新妇进门不好做人。
怪不得姑娘让我和魏紫她们做了那些荷包、扇套送过去,针线房出来的东西,针线上是好,就是有些匠气,大爷他们就从来不用针线房做这些东西,好在五月里三爷就成亲了。”
“嗯,”李丹若应了一声,用手拨了拨荷包,低声道:“看样子这韩三娘子极听三哥的话,也很能替三哥着想,这么急着赶嫁妆的功夫,还能细细花功夫做这四只荷包出来。”
“可不是,荷包做到这样的功夫,就是手快,一只也得做上一天多,嗯,只怕还不止,这四只荷包,得做上七八天才行。”姚黄来回翻看着荷包。
李丹若抿嘴笑起来,“嗯,肯花功夫就好,若是进门后,也肯在府里诸人身上这么花功夫,大家就都省心了。”
“嗯,姑娘这话倒是,这四只荷包,是收起来,还是放外面用?”
“放外面吧,晚上带过去一个给太婆瞧瞧。”李丹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