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就是之前爬进去的人，是人，不是木偶。</p>
我闪身回转，一记手刀砍在她后颈上，精准快速，女人‘啊’的一声掉在地上，没了动静。</p>
“唐宝儿，上面的玩偶呢？还在吗？”我问向唐正常。</p>
“跑啦。”唐正常的目光向上，眺望远方。</p>
“哼，怂。”我看着复又亮起的隧道灯，刚刚的岔路口不见了，变成了平滑的墙面，而且墙面明显干净许多。</p>
这时，几束手电光照过来，还有踢踏的脚步声。</p>
“999？”来人喊道。</p>
“对，是我。”我差点忘了，单位给所有外勤编了编号，一般有‘外人’在场，陌生的同事间会以编号相称，只是我的这个编号，我一直不太满意，之前没人叫还好，现在听着可真别扭。</p>
当然，和陈清寒比起来，我的还算好的，他的编号是818，想想就好笑。</p>
来人正是上面派来的支援，他们担心我们在隧道里出事，所以没在出站口等，直接下来看看。</p>
“两个昏倒的。”我指指韩飞和红衣女人，“这个是地铁乘客、这个……是从隧道的岔路钻出来的。”</p>
我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希望他们可以有所区分，两人都要送医院，但哪个放着就行，哪个需要加强看护，必须先确定。</p>
来了五个人，听到我的介绍，一个背起韩飞、另外两个人把红衣女的手脚铐上，然后拉出折叠担架，抬着她走。</p>
陈清寒的车就停在地铁站外面，他接上我和唐正常，把唐正常先送回唐小姐家，然后我们俩一起去了单位。</p>
休息日的半夜三更还要去单位工作，我问陈清寒这样的情况，有没有加班费。</p>
陈清寒笑笑说：当然……没有。</p>
我是事件的目击者和亲历者，配合调查而已，哪来的加班费。</p>
我说话不能这样讲，如果没有我，无辜的民众将命丧地铁车厢，见义勇为必须嘉奖。</p>
陈清寒点头，说有道理，那就奖励我一顿夜宵好了。</p>
我白他一眼，明明知道我不用吃饭，这顿夜宵根本就是他自己想吃。</p>
要说我们单位的规模，那是真大，但各部门并不全在一个地方办公，化整为零，分散在各个区域。</p>
同样是外勤，但因为负责的任务类型不同，办公地点也不在一起。</p>
像这种城市怪谈类的事件，由‘都市特殊事件’部负责，下面又分成若干小组。</p>
而且因为不能挂本来的牌子，外面都有伪装掩护，比如我们被带来的这个地方，就在一个住宅区附近，地面的车库外挂着‘家电维修’的牌子，下面还有地下室。</p>
地下室才是他们办公的区域，车库上面的一套住房是员工宿舍，他们的工作24小时待命，像今晚，必须保证随叫随到，所以值夜班的同事就住在楼上。</p>
我和陈清寒去了地下的办公区，和他们在会议室里聊今晚的事件。</p>
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隐去业火的部分，也不影响什么，就是手撕玩偶也是一样。</p>
唐正常在单位有备案，所以她在今晚事件中的淡定表现，没人会觉得奇怪。</p>
知道的都说完了，这边的同事做好记录，我们就可以走了。</p>
凌晨两点，我和陈清寒坐在24小时营业的酒楼吃夜宵，准确的说，是他吃我看着，自打从袋鼠国回来，我们各忙各的，这是头回坐一块吃饭。</p>
虽然平时没空见面，但有事都在微信里说过了，晚上的时候还视频聊天，也没什么事是对方不知道的。</p>
“碧石说的事，你得重视。”陈清寒吃完饭，慢慢喝着茶，他现在跟我一样，晚上不困。</p>
“问题是那个地方不该有人啊。”我在跟碧石聊过之后就和陈清寒说了族人连续被杀的事。</p>
源起之地，我族人都知道，那地方有去无回，怎么会有人从那出来猎杀同族？</p>
“你后来联系过她没有，她这么说，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证据。”</p>
“联系了，发的信息都不回，打她电话转到了留言箱，说是有事出远门了。”</p>
“没说去哪？”</p>
“害，给她打电话的肯定什么人都有，她不能明说。”</p>
“会不会……是去了源起之地？”</p>
“不会吧！不能不能，她这个，只要没杀到她头上，应该不会下血本去查。”</p>
“那，跟禾苏说的计划有关？”</p>
“嘶，这个有可能，她已经拿到燃料，确实有可能要实施计划了。”</p>
碧石没说禾苏的计划日是哪天，禾苏曾说她在等一个日期，等一个时机，碧石答应入伙后，她并没有向我透露这个日期。</p>
我一时有些出神，直到陈清寒的手在我眼前晃，才拉回我的思绪。</p>
“怎么，你现在想加入她们了？”</p>
“没啊，我现在过挺好，我走了，早餐店怎么办，我还等着明年回本，后年盈利，大后年开分店呢。再说小红的保健按摩店前期得有我照看着，等她完全适应了新环境我才能撒手。”再加上本职工作，我忙都忙不过来，那么多事等着我去做，哪有功夫跟碧石她们折腾。</p>
返回故乡就像神话传说一样虚无缥缈，我对追求传说没有兴趣，说我目光短浅也行，眼下最让我快乐的事就是存钱。</p>
“你是不是应该将关注重心放到本职工作上。”陈清寒双眼含笑，心情似乎很好。</p>
“本职工作我做的多好啊，对了，年底评优秀员工，是不是应该把我报上去？我一个人兼着两份差，还都保质保量完成任务，拿点奖金不算过份吧？”</p>
“已经报上去了，但是你知道，外勤风险大，每年都有同事因公牺牲，一般情况下，优秀员工的奖励会发给他们的家属。”</p>
“哦…那算了。”和丢掉性命的相比，苦点累点倒没什么，我小小地失望了一下，便不再惦记这事。</p>
但陈清寒笑了下，眼睛亮亮的问：“拿奖励不如做兼职，年底三个月，是单位最忙的时候，特别是最后一个月，兼职拿的钱比优秀员工奖励多几倍。”</p>
我这次没有立刻点头，狐疑地盯着他，他虽然笑着、眼睛晶晶亮，但我从他的神情中，嗅出一缕阴谋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