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兄长这么一分析,的确如此啊!这,这县太爷虽不是科举出生,而是女儿家,可行事颇有法度啊!”
“好好看!我有预感,杜二娘这案子今天要结了!”
“怎么?兄台也觉得杜二娘冤枉?”
“这都十年了,县太爷都换了三四个了,来一个她伸冤一次,这等丢脸之事,若不是真受了莫大苦楚,哪里会这般坚持?我之前就觉杜二娘之案可能有内情,不然一个女子哪里受得了人这样指点?要一般人早自杀了!父母姊妹可都受了牵连啊!”
“安静!”
左弗敲了敲惊堂木,“保持公堂肃静,莫要议论。”
顿了下又道“两位长者年事已高,不宜长期跪拜,来人,给两位老者赐座。”
“大人!”
邱云平又站了起来,“堂下所跪乃庶民,且年未满八十,何以赐座?大人,您办事不符规矩吧?”
“堂下老者已到天命之年,如何不符规矩?”
左弗冷哼,“邱县丞,你要知道一件事,我们受天子委托,代为辖管一地,百姓敬仰朝廷法度,才尊我们一声父母官,可你不要忘了,这只敬法度,而非敬你我,不是百姓喊你一声父母大人,你就真成了别人娘老子!
尊老爱幼乃是我汉民美德,为人官者非百姓父母,而为百姓子,解百姓苦乃是为官之正道!今日不过赐两位老者一座,有何不妥?!”
火药味在公堂弥漫,一群百姓都看傻眼了。之前听说这位大人赴任时,竟无一人相迎,据说本地乡绅对一女子来为父母官颇有成见,而常州官面上的人也是不忿,今日一见果是如此啊!一个佐贰官在公堂上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大老爷,这当真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啊!
一时间,整个大堂内外都变得静悄悄的,一些开明人士甚至有些同情左弗了。
佐贰官一般在本地干的时间比较长,有的干脆就是乡里人士,与本地乡绅勾连极深,若是他们为难县太爷,恐怕县太爷在任上日子不好过,丢了性命都可能哦!
四目相对,火星四溅,左弗冷冷瞅着邱云平,一字一句道“邱县丞,可还有疑问?还是要我将我的县主朝服请出来,赐两位长着坐?”
又拿县主压人!
县主乃是封位,跟文官品级不同,那属于权利外的超品级,便是一品大臣见了都要行礼的,毕竟君大于臣,尊卑上要高于文臣。
虽说真干架起来也不顶用,可人家占了名义啊!除非造反,否则还真要给点面子。
想到这里,邱云平便冷哼,拱手道“下官无疑义,请大人继续审案。”
“呵,无疑义就好,来人,赐座!”
两个老人战战兢兢地坐下,案件继续审理。左弗拍了下惊堂木,道“杜二娘,本官且问你,你与何盘大如何相识?”
“回大人,乃是父母所定姻亲。”
“你几岁嫁入何家?婚前可见过何盘大?”
“回大人,见,见过……妾,妾身是十六岁嫁过去的。”
“如此说来,你们婚前曾私下见过面?”
“不,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