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鬼幽神禁(2 / 2)

一点又一点的银光犹如跳动着的精灵般逐渐地浮现在三人的四周,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那些银色的光点凝聚成了银色的实体物质,勾勒出了精美的外形————银色长弓。

“十三个家伙!”巴恩一把拉过身边的弗朗西斯和卡尔,并让两人与自己背靠背围成一个三角形,“而且看上去似乎不简单。”

“我喜欢不寻常的家伙!”那些在弗朗西斯加入秘法者的时候就被纹在手臂上的图腾纹身此刻正发着淡淡的光芒,不久之后它们便响应了主人的号召并开始向全身各处推送秘法力量,“无论如何也好,拿着弓箭包围我们绝对不是一个好意头。”

“收起你们的弓箭!”一声命令从那群包围者中响起,“收起你们的弓箭!”

“那是什么语言?”巴恩以为卡尔和弗朗西斯会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他们也一头雾水。

弗朗西斯反问到:“森林语?荆妖语?抑或是被遗忘的某个方言?”

“你们。”刚才发出命令的人现在收起了他的长弓并在护卫的陪同下快步走到了三人的面前,用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泰拉斯德通用语指责到,“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至起码在收到各国的警示之后就不应该这么愚笨的闯入这个地方。”

借着魔法的照明,对方的装束和打扮逐渐映入三人的眼中,而直到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家伙的着装都是一模一样的————适用于长途跋涉以及复杂地形的短靴搭配着轻盈便于作战的长裤;而浅蓝色的皮甲则与黑色的护肩一同装备于这些弓箭手的身上;几条随风飞扬的浅蓝色丝带紧紧地系在了他们的手套中,后者认为这既是一种象征,象征着无拘无束的态度;也是一种刻意的提醒,提醒着弓箭手们要相信自己是一名轻盈而又神速的射手,绝不能让每一个动作都变得迟钝或是缓慢;同样,他们为自己的面颊装备了一个银色面具,这种面具的材料来源于他们的长弓之中,不单止可以遮挡一半以上的脸而且还能够增强他们的观察力和专注度,让每一支箭都能够变得更加的精准。

而说起长弓,卡尔却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箭?

“我这里每一个人都是箭无虚发的韦银射手,而且都有着大量与卡兹交战的经验,但你们呢?魔法师们。”那名带头的人看了看那几个发光的魔法球,然后又看了看他们被大雨淋湿的衣服以及那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先不说你们对卡兹的了解,单是你们那迟钝的反应就足以被他们杀得个片甲不留。”

“我们会留意的,我们并不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说话的瞬间,弗朗西斯手上的图腾发出了比刚才更强烈的光芒,像是响应着他的话语般给予了对方一个明示,明示他们绝非等闲,“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卡兹又是什么来的?”

发号施令的韦银射手看了看眼前那发光的图腾,然后又冷哼了一声:“你们应该都知道荆妖吧,他们自那次事件之后分为莫尔和卡兹两个派别,前者保留荆妖原有的特性,乐于助人天天向上,一副善良而又公正的做法。”

他转过头来朝着射手小队做了一个特殊的行动手势,示意他们分散开来并做好戒备:“而卡兹,在荆妖语中意味着收割者,冷漠无情,笑里藏刀。有时候他们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来往的行人,但这只占很少的一部分,因为他们真正目的并不是屠杀,而是扩充。”

“扩充数量?”雨雾法师问到。

“对,就像是急需大量的战斗力一样,不断地抓捕来往的行人,然后用荆妖某种独有的花粉来控制他们,使得他们能够乖乖地听指挥行事,成为卡兹的一份子。”韦银射手的队长瞪了他们一眼,“我们认为在各国发出警告之后就不再有人闯进鬼幽神禁阻碍我们的行动,或者是白白送死,但很显然他们的法令似乎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你们要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我们是无法辨认你们是行人或是被控制的家伙,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把你们围住直到问个清楚为止。”边说着,队长边从手套中解下了一条浅蓝色丝带,然后递给了巴恩,“我们在这片森林之中不止一个小队,所以把这条丝带系上吧,这样就能避免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了。这里离森林的出口还有大概三分之一的路程,你们趁着卡兹还没有发现你们的时候赶快离开这里,我们不想在行动过程中伤及无辜。”

巴恩接过了丝带,然后张嘴问到:“卡兹为什么要扩充他们的数量呢?”

“没有人知道,这世界上总有些人做着一些让其他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一声巨雷震撼了整个大地,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位队长的发言,“不过永夜城的一个组织在近段时间也做出很大的动静,夜以继日地调动他们的人马并在燕月之幽的某个地方不断地集结着,看着像是在为某种战争做准备。”

“组织?”

“暗月之影,那座烂城市中最臭名昭著的组织。”队长补充到,“为了调查他们之间的联系以及集合目的,我们还特意派出了一名韦银射手接近他们。但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我们依然没有收到他的消息,所以我们不得不亲自动手,集合一部分韦银射手进入这片森林追捕那些可恶的卡兹。”

“也许我们能够帮你,因为我们下一站就是燕月之幽,我相信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帮你找到这名韦银射手,前提是他还没遇害。”卡尔并不是有意节外生枝,只是当他听到卡兹和暗月之影都在集结和扩充他们的人马时,他似乎能从其中嗅到一丝与他们所调查的真相有关的气味,尽管那只是一个猜测,但在这条追求真相的道路上他不希望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更何况他们必定会经过燕月之幽并停留最少一天的时间,所以他不介意选择帮助对方。

“哼,下一站是燕月之幽,真是一个笑话,一个让人认为你们是在旅游的笑话。”队长慢慢地脱下了他的面具,将自己那被遮蔽的脸容展示给了三人看,他相信这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愚笨而感到可笑————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从鼻梁一直延伸到左耳边,在电光之下更显狰狞,“哼,燕月之幽可不是一个拥有高评价的旅游胜地,它甚至不值得任何外人停留,特别是拥有一些法术力量的家伙,例如你们这些天真的游客。”

“我们……我们会加倍小心的。”卡尔显然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那条伤疤就如高空之中一闪而过的雷电刹那间惊诧了他的内心,并留下了一个带着裂缝的记忆画面,让他能够清楚地记起今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而自己又面对过什么样的人。

“哼。”队长带着不屑与嘲笑又一次冷哼了一声。

但出乎意料的是卡尔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在稍微地稳定了一下心情之后,他又问到,“他叫什么名字?我指的是,那名韦银射手。”

“这真是一个愚笨的选择。”韦银射手队长以为这群家伙会适可而止,但他们显然没有这么做,”这不是你们这些人该插手管的事情,我建议你们还是轻松愉快地在旅途中……”

“他叫什么名字?”雨雾法师的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嫌疑。

这时,一名韦银射手碎步跑到队长的身边,轻声地在他的耳边用他们专用的语言传递了一些信息,那名看上去年龄和巴恩差不多的男子听到之后便给他的这名手下下了一个指示,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三人。

“莱尔德。”韦银射手的队伍开始有序地向前移动,而他也重新将面具戴上,“找到他之后,让他别再停留在燕月之幽,马上回来!”

“我们该怎么找到他?”弗朗西斯追问到。

“如果是在几天前的话,这个办法必然生效,但现在就要看运气了。”队长将他的银色长弓慢慢地举起,然后把右手搭在弓弦上稍微用力地往后一拉,一支凭借在空气之中快速浮现的银光凝聚而成的长箭就这样突然出现了,整个过程只需要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但却和一些美丽的魔法一样惊艳而又神奇,就连是眼前拥有魔法力量的三人也不禁为之一惊。

“到达燕月之幽后,将这支箭用魔法射向天空,嗯我断定你们连弓也不会拉……如果他能看见的话,那么他就会找到你们的。”银色的长弓慢慢地从实体化成一点一点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萤火虫般,最终消失在队长的手中,“而如果在半天之后他还没有出现的话,那就只有两个可能性,遇害或者被困。”

“被困在哪里?”弗朗西斯提及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燕月之幽只有一个地方能囚禁犯人,那就是位于城市中央的神庙,那同样是暗月之影的总部。”

“不过无论如何也好,如果你们有去那个神庙救他的念头的话,我建议你们多加小心,因为即使你们成功了,也将会很难摆脱那些阴险的巫医。”话语刚落,他便与三人擦肩而过,快步回到了前方的小队之中,继续执行属于他们的任务。

“我脸上的伤疤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

“沙沙~”倾盆大雨依旧下个不停,此时此刻站在道庭树之下的三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直到那支小队远离了他们之后,他们才相互地拍了拍肩膀再度起程。

一路上,卡尔依然在悠然自得地享受着森林的气息以及大雨的洗礼,无忧无虑地奔跑在三人的前头,但巴恩看得出他只是顽强地将自己的想法隐藏于表情之下,用那自欺欺人的神态去否定某些不该出现的情感,例如担忧。

而身后的弗朗西斯同样也开始变得沉默,尽管有时候他会打破这种沉默,说些笑话,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好让三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热闹以及融洽,但他所擅长的是编织谎言隐瞒事情而非三言两语误导巴恩对他的观察。

如果巴恩没有猜错的话,弗朗西斯正在大雨之中颤抖着。

事实的确如此,他的身体在颤抖,虽然抖动的速度并不快,但也不乐观。他有自己的应对措施,例如摩擦双手增加热度,例如不断地重复一些小动作,好让他的神经不会被冻得停止了工作。但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他的精力会被逐渐地磨掉,久而久之他就会因此而累倒,发一场大病然后沉睡好几天。

他认为眼下这种逐渐虚弱的状态来自于湿透的衣服,来自于寒冷的气息,他并没有想到过其他的原因。这很正常,一般人不会在出现问题的时候先去考虑一些常人所不考虑的因素。

但这种颤抖,这种虚弱真的来自于寒冷吗?巴恩摇了摇头。

要解决这一切关键是得看他的心态,巴恩指的并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认真坚强,努力拼搏等等,他指的是对于每一件事发生之后的接受心态。弗朗西斯毫无疑问是一名出色的秘法者,他的实力以及其他方面的能耐正一步一步地被他自己证实,被他自己一点又一点地增强,巴恩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如果选择留在布尔布洛的话,日后会成为伊利亚特出色的秘法者,甚至会屹立于同行的尖峰之中。

但他的内心,或许可以这么说是对事情的接受心态并没有巴恩所想般理想————弗朗西斯一直在想着那条伤疤,那条在电闪雷鸣之下更为之渗人的疤痕,换言之他并没有让这件事过去,而是一直耿耿于怀,似乎在那一刻这一切已成为一个定格的镜头,被他的意识保存在内心之中的恐惧面上。

巴恩执行过不少的治疗任务,见识过太多太多不同程度的伤者,在前十几次的时候他就像此时此刻的弗朗西斯和卡尔一样,故作镇静,自欺欺人。但这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们或许在刚开始的时候能够尝到一些甜头,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会发现有一种不对劲逐渐变得明显————自责,不自信。

因为想着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从而害怕日后在行动之中会因为失误而落得这般下场————卡尔。最终他会畏首畏尾,完全发挥不到真正的实力,那是不自信的表现。

因为想着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从而害怕日后在提供建议做出决策后会引导了错误的方向,影响大局甚至害得队友承受了恐怖的伤害—————弗朗西斯。最终他会自责,会在每一次提供意见后都会担惊受怕,会有一种犹豫不决的心态,直到懦弱。

这些缺点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不加以改善,任由它发展下去的话,最终会导致这支小队内忧外患,会影响所有人的情绪以及判断能力。这一点巴恩再清楚不过,因为在过去的30年内,他实在看见过太多太多类似的情景了。

要改掉这种缺点并不难,他们需要接受它,害怕它只会让一个人变得更懦弱,惦记着它只会让一个人的能力受限。

“把它说出来。”巴恩曾经的导师跟他说过,“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看上去并不是男人的游戏,但实际上这个作用非常大。”

“相互之间倾诉,能够找到更好的办法,得到有效的建议,例如提供方案,例如乐观接受,例如将它变成一个笑话。”导师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徘徊,“什么能让人更容易接受?一个笑话。”

一般的情况下,倾诉能够让一切变得自然,让事态变得更好,内心的某些印痕会逐渐消失,就像精神康复一样;而强者则会让所有发生的事情在他的眼中变得正常,变得轻浮平淡,他会微笑带过,他会把它看做一个笑话,看成一个朋友,遇事不惊。

巴恩并不能完全做到导师所讲述的这种地步,因为事到如今他的内心也未曾忘记某些事情,但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和好处,不言而喻。

为此,他在前进的同时,在弗朗西斯的身上下了一道咒语,咒语的效果便是提供一些温暖,驱逐一些已经进入体内的寒气,并且也在弗朗西斯和卡尔的头脑中施放了一个精神魔法,让两人的精神与自己相连,同样也在内心之中开始了精神对话,讲述过去他是如何面对这些事情,讲述这样的结果会如何,讲述如何解决这种会成为危害的隐患等等。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并不适应这种精神对话,也不理解这种做法,但这只是一个过渡阶段,过不了多久三人之间就在精神之中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开心的交谈,直到一切都过去,直到他们到达了燕月之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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