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也一脸笑意的应着:“夫人放心,奴婢会一字不差的禀报给姑娘的。不过,夫人也得小心些,刚刚三老夫人说,她要撞死在我们大门口。”
当下曾氏变了脸色,径直从手取下个金镯子塞进知春的手里,“做得好,做得真好。”她不敢想象,要是知春没有劈晕三伯母,等到她们赶来时,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待三老夫人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了族中的家庙里。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炕,上面铺着简便的草席,以及一床薄被褥,墙角摆着个马桶,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她冲到门边,才发现门被反锁着。
三老夫人大力地拍着门板,呼喊着:“开门,开门,你们这些狗眼看人底的东西!”
外头的人闻言,一个个人脸色都极为难看,尤其是吴老太爷,真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他钻进去。他清高了一辈子,到头来,自家亲妹子放印子钱,还逼出了人命,这让他往后如何去见那些不沾半点俗气的好友。
他怒喝道:“够了!”
三老夫人楞了,反应过来,喊道:“大哥,救我。”
老族长瞥了一眼吴老太爷,道:“萧吴氏,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你犯下了这么大的错,族里不休了你,已经是看在你生了两个儿子、眼下孙儿又要婚配的份上了。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可真别怪我们无情了。”
皇上没有迁怒将军府,对于族中那些涉及了印子钱的人只罚了银子、打了板子,已经是罚得极轻了。难道她还想让族中上下都因她一人闯下的祸事受到牵连不成!
吴老太爷随后冷声道:“我吴家没有归家之女,你死也得死在萧家!”说罢,转身离开。
三老夫人喊了一阵,也不见外头有人回答,她从门缝里看了出去,这才发现吴老太爷已走了,院中只剩下了萧家人。在廊下某处,一个拆下来的门板上还爬着萧怀忠(广阳侯),旁边站着王夫人。
她惊慌地大叫,“怀忠,怀忠,救我……”
萧怀忠有气无力地声音:“母亲,你就在家庙清心养性,替我们祈福好了。”
他们是她的儿子,儿媳妇,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三老夫人一下子明白了,仿佛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怀忠,你在怨我?”
萧怀忠苦笑,他如何不怨呢。
要不是母亲不跟大伯母攀比,侯府不至于亏空到需要放印子钱来周转,他就不会因重利剥民之罪,落到如今这下场。
一日之间,他的世界彻底的颠覆了,他早一品侯变成了身无分文的庶民,眼下要不是族中愿意收留他,他连个养伤的地方都没有,能不能熬到明天都是个问题。
至于族中要如何处置母亲,他真他顾不上了。
儿子怨恨自己,她只能靠自己了。
三老夫人大叫道:“你们可别逼急了我,放印子钱的事,只是我一个人做的吗?老四家、老六家,还有老九家都有人参与。”
被她点到名的族老,都变了脸色,尤其是老九太爷,大声地道:“这个不用三嫂你操心,受你的牵连,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已经被罚了银子,打了四十板子。”
虽然罚了一大笔银子,现在想起还有些心疼,但总好过成天提心吊胆度日。
三老夫人傻眼,她不解:“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断尾求生!弃卒保帅!”老族长也不瞒她:“我们不能让你这一粒老鼠屎,坏了整个萧家一族的前程。”
旁边的萧怀丹见躺在廊下的萧怀忠(广阳侯)眼中流露出了愤然,他很心黑的又加上了一句:“三伯母,您明知道广阳侯的爵位只能世袭三代,为何还要瞒着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