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下首的许炾闻听此言,不由心头微跳暗道:“连这都能够发现,此女倒也是不简单。”
而在座的七长老和任道远,也都是略感讶异的转首望向雨仙子,想确定雨仙子口中所谓的颇有长处,是所指神识达到何等程度。
“仙子谬赞了,小子之前并未习练过任何法诀,至于神识小子倒是首次听闻,不知道具体所指为何。”
许炾决定避实就虚的,尽量将问题淡化过去,以免再被纠缠不休,在这些精明之人面前自暴了马脚。
“哦,如此倒可能是妾身妄自猜度了,兴许是小友天身在神识方面有异常人,只不过一直不自知而已。所谓神识魂念也可以说成对心神意识的艹控,又或处身立地对身周环境的敏锐感应,甚或思虑谋算之迅捷清晰,一时倒也难以类举道明,总之神识强大自是对自身修行等各方面皆有莫大好处,倒是不知道在你身上有否出现过什么异常之处。”
雨仙子沉吟着娓娓道来,即是有意为许炾解惑,也算是故意试探许炾反应,想要从他的言行举止,表情眉眼之间找出心中答案。
被个大大的美女神情专注的紧盯不放,许炾还不曾有过如此经历,不觉面染红霜心头鹿撞,倒是尴尬不已赶紧收敛心神,态度也是更显恭敬起来。
“仙子如此说来,倒是令小子茅塞顿开,或许小子的神识真有些奇异也未可知。自幼小子就在市井流落漂泊,受人欺辱那是家常便饭,时常还有拳脚棍棒临身,而小子又是举目无亲无人怜惜。受伤之后唯有独自躲在阴暗角落如那野狗孤鼠般,独自垂泪舔舐伤口。后来为了让自己习惯这样的生活,我便学会了每每受到伤害,便即躲藏暗处让自己脑中始终保持一片空白,不思不想无怨无恨以此自欺聊为慰藉,兴许就是因为如此,倒是误打误撞锻炼了小的神识。”
他当然不会去告诉他们,自己一直有在练习使用神识魂念,穿透岩层去强行感知元晶石处在位置,已经元晶石密集程度和品质高低,只可惜他现在的修为还是不足,虽然能够感应到目前他所组织挖掘的位置,会是富矿且储量较大,但是无法强行分辨出那众多元晶波动间的差异,从而发现元晶石的品质,不过按照之前的挖掘进度,想要挖掘到他感应之处却也非一时之功。
许炾倒也不去回避她的问题,以免招惹三人怀疑,干脆就半真半假的,将他到这矿上所经历之事,修改了一个版本拿出来讲解一番,一方面可以借此蒙混过关,另一方面兴许还能博取丝毫同情,绝了他们刨根究底的心思。
果不其然被他一番凄惨叙述打动的雨仙子,竟是已经母姓之爱泛滥,双眼泛红发出一声微微叹息:“倒是也为难了你,受了这般多苦处,不过或许也正是因祸得福吧,倒是真应了那句,天若降苦于你皆必有所惠。既然现在你身为我天阳宗弟子,也算是跳出了苦海,以后只要一心为天阳宗效力,自有出人头地之时,不知长老很任师兄可还有话要说?”
雨仙子转头望着七长老,同时向着任道远那边微微欠了欠身,由此倒是可以让许炾看出,似乎这雨仙子在宗门排背上要略低于任道远,或许是进门有分先后吧。
此时的许炾倒还不了解修真之人除了按辈论资,入门也有分先后之别,但是有时也会以修为高地论资历,这也是老头教导方面的不周之处,毕竟两人说起来还真都是野路子,难免教导之时会有所疏漏,毕竟师徒二人的重点都是放在许炾提升修为之上,此等小事倒也无足轻重。
“呵呵!既然大家都已问完话了,老夫也无甚好探听的了,我这便将令符给了小友,小友自可去那执事主簿处,领了那昨天新来矿奴自去安排吧,记住下去之后依旧要好好行事,老夫始终还是看好于你。”
七长老说完便抬手抛出一道令符,悬浮于许炾胸前,然后挥了挥右手,示意许炾先行退下,自去做事。
许炾拿过悬浮身前令牌,捏在手中也不停顿,便自双手作揖躬身向三人团团一礼道:“小子这就去依令行事,先行告退了。”
待得许炾走后,七长老和任道远皆把目光望向那坐姿优雅的雨仙子,本想探手去端起右侧茶盅轻茗的雨仙子见此,便即又将手放落扶手之上,脸上微带嗔意开口道:
“你二位如此眼神作甚?难不成你们倒是被妾身惑心之术迷住不成?有话要问便即道来,何须作出如此模样,不怕徒惹人笑么。”
“哈哈,仙子之艳盛名卓著,那惑心之术更是本宗一绝,不过我等老朽之人怎么辱没仙子名声。我与任主事只是奇怪你竟会说此子神识颇异,难不成还真有过人之处?倒是要教仙子解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