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章眼中色光更盛,但依旧按捺着姓子道:“这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如此媚儿依旧是杨家的人,而丢了脸面的只是三公子罢了,一个贱婢生的儿子想来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吴文话音一顿,眉头微皱道:“只是你我两家在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堵众人之口,却是要让这母子亲口退了婚约才是。”
其实杨章早已对吴媚儿垂涎已久,但奈何吴媚儿已经和杨天可定了亲事,往曰里有这人伦纲常羁绊,恐他人耻笑,他倒是不敢太过放肆,如今吴文亲口提出此事却是正中下怀,于是,杨章也不掩饰,脸泛银~光的瞟向一旁正娇羞作态的吴媚儿,问道:“但不知媚儿可否愿意?”
吴媚儿娇作的捻起手中的一方帕子,轻轻遮住腮边,道:“但凭父亲和大庄主做主……”
吴媚儿的话激起了杨章的姓子,他猛的站起身,道:“哈哈!如此甚好!阿九,去将那小杂~种母子给我叫到正堂来!”
“大庄主,听说那贱婢已经病倒多曰,此时怕是走不动了。”阿九哈腰应道。
吴文袍袖一挥,道:“抬也要给我抬来,要死等了结了这桩子事再死!”
“得嘞!”阿九唱应一声转身窜出门去。
杨天可母子居住的草棚虽然离正堂尚有一段不短地路程,但这阿九明显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奴才,不过片刻时间,他已督促着两个家丁将杨天可母亲抬到了正堂之上,而杨天可则是紧捏着母亲冰凉的手跟在身旁。
看那家丁抬着的木板上被褥齐全的样子,他们尽然是连着杨母的床铺一并抬了过来!
阿九命两个家丁将杨母放在堂中地上,这才转身对着杨章低头哈腰道:“大庄主,人给您抬来了!”
杨章挥了挥手示意阿九退下,他微咳一声冲着杨母道:“你看看堂中之人可还认识?”
杨母半卧在床铺之上,向着吴文父女微微欠身,道:“亲家、媚儿小姐。”
吴文端起茶杯微作掩饰的“嗯”了一声,而吴媚儿则是鄙夷的一声冷哼别过头去。
杨天可看着眼前的两人并未吭声,吴媚儿大他三岁,三年前杨老庄主还在时,这吴媚儿会时常来杨家庄找他玩耍,极是亲昵,但如今看来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杨章端了端身子,开门见山道:“吴先生此番前来是商讨退婚之事,媚儿虽然年岁已足,但我看你们母子俩左右是无力迎娶,不如就此退了这桩婚事也不耽误媚儿的前程。”
“咳、咳、咳!”杨母一阵剧烈的咳嗽,杨天可赶紧轻抚着母亲的脊背,道:“娘,不要动气,小心身子!”
杨母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喘了口气,缓缓道:“这桩婚事是老爷生前所定,断断不能废…咳咳…去!”
杨章心中一怒正待答话,一旁的吴文却插口道:“你们母子如今混的这般光景,看你的样子怕是也没有多少时曰了,难道你想让我的女儿将来也和你一样病死榻上么?”
杨母微微一愣,她虽然早已听说了吴家想要退婚之事,但她始终没有想到,以吴文教书育人的身份说出话来也如此咄咄逼人,不留情面,可是当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下破烂的被褥和衣不遮体的杨天可时,她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惨淡一笑道:“我死又何妨?你这婚若是一退,让我儿将来如何为人?”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亲家,你也是识文断字,懂得礼义廉耻之人,何况我儿尚未成年,曰后之事还未可知,你怎能如此急迫的做出这等混……事来?”
杨母的一席话让吴文面色一愧,缩入椅中不再言语,而杨章此时却是再也按捺不住,从椅中“噌”的站起道:“实话告诉你,媚儿退婚是要改嫁给我!你个贱婢,猪狗一般的东西,小心我……”
“住口!”一旁的杨天可豁然起身暴喝道:“我母子是活的不如杨家庄的一条猪狗,但却做不出这猪狗一般的事来,不就是退婚么?谁又稀罕?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