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在贺锦的陪同下,在泗水南岸转了一圈。看贺锦情绪不振,李岩问道:“贺将军,你一直低头不语,在想什么呢!”
贺锦道:“只是不太理解,李公子为何将大部分兵力放在了曲阜城中,而不是泗水南岸?在这里只留下两千人,如若官军攻来,他们真的能挡得住吗?”
李岩笑道:“其实,不但他们挡不住,恐怕曲阜城中的一万士卒也照样挡不住。留两千士卒在河岸上,不是为了挡住周显,而是为了示警,让曲阜的守军有所准备而已。而曲阜城中守军的目的也差不多,他们也不是为了战胜官军,而是在曲阜城进行抵抗,消耗官军的士气和实力。”
贺锦愣道:“那这些人不是送死吗?”
李岩摇了摇头道:“不会,曲阜守军只要抵抗五日,便可以撤往任城,而我到时候自会派人接应他们。”
贺锦不解道:“两军一旦交战,将很难脱离开。他们及时逃回任城,折损也会很大。既然最终还是要他们撤往任城,为何不直接就将他们放置在任城?”
李岩摇了摇头道:“如果真的可以,我会将所有兵力放置在济宁。那里进退自如,是最有利于我们防守的地方。但现在的问题的是,我军与李定国共谋山东。如若我们不表示诚意,李定国断然不会出兵临沂。因而,我们要在曲阜和任城和官军实打实的打上一仗,才会促使李定国出兵,这点牺牲是必须的。”
贺锦摇了摇头,并不赞同李岩所说的。“李公子一直讲的都是如何如何挡住官军,但现在单单我们一军的兵力都比官军多。要我说,我们就集中所有兵力打过泗水去,夺下泰安城。到时候就不是李定国考虑要不要出兵的问题,而是他如果不出兵,连碗汤都喝不到了。”
李岩笑着问道:“贺将军,以前你和刘泽清可曾交战过?”
贺锦不太理解李岩为何如此发问,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岩又追问道:“此人如何?”
贺锦想了想道:“以前的时候,和刘王八在河南打过几仗。怎么说呢!刘王八手下有不少老卒,还是挺能打的。而且他滑头的很,好几次我们把他打的丢盔弃甲,但他总能带着他手下的那些人逃脱。”
李岩点了点头道:“那就对了。如若是我军由我指挥,与刘泽清交战。相同的兵力,我能很容易取胜。三倍以下的兵力,我也能取胜,但需要耗点功夫和时间。但这次,刘泽清与周显交战,兵力是他的近五倍,但却败的如此快,如此惨。从中足以看到官军的战力之强和周显能力之出众。靠我们现有的兵力,贸然进攻,出现的纰漏会比防守多的多,只能被周显更快的击败。”
贺锦皱眉道:“李公子,你也没有信心能战胜周显?”
李岩点了点头,“周显,他的确有种本事,对战场十分敏感。行军的部署、战阵的变幻,还有临战而做的各种改变,每每都让人难以预料。要想战胜他,必须有充足的兵力,料敌于先的策略,还有各种情报的提前获得。而这些,我现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