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里出来，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阿仓最后一道心里防线终于坍塌，现在只等他想明白了，继续审问就行。
霍华成吩咐看守的两名刑警，密切关注阿仓的一举一动，然后领着孟楚和陆添走了。
出了医院，时间还早，三个人去附近的咖啡店里坐一下。
咖啡店里。
一落座，孟楚便疑狐地问：“霍队，你怎么知道杨慧如是阿仓杀害的？”
“猜的。”霍华成一边搅动着咖啡，一面向里面不停地加砂糖。
孟楚算是见识了，警察蜀黍们在审讯的时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胡乱猜的都敢说！牛掰！
“可猜测，总得有根据吧？就这么随便猜？”孟楚又问。
“杨慧如身上没有伤痕，说明死亡时，可能出自自愿。”
“那也不能断定是阿仓啊。”
“杨慧如手腕上有一处纹身和阿仓无名指上的纹身一模一样，两个人既然同时出现在静瑟，说明感情还没有破裂，或者说，还在热恋期。”
陆添也跟着听得极度认真。
“可能只有被自己最爱的人杀了，才不会反抗吧。”霍华成抿了一口咖啡，忍不住吐槽，“苦死了。”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阿仓认罪，我们这个案子就结了？”陆添忽然冒出一句来。
幸运来得太突然，打了个措手不及哎。
是啊，案子结了。
……
午后，再回医院。
阿仓精神好了许多，陆添问什么，就回什么。
他交待：那天和兄弟们一起去静瑟酒吧给女朋友杨慧如撑场，大家玩得挺高兴的。后来，在包间里，几个人开始吸食那玩意儿，再后来就是吸多了，神志不太清醒，和杨慧如吵了两句。在洗手间里，杀死了杨慧如。
孟楚听着，可还是觉得阿仓的话，里里外外漏洞百出。
审讯结束，已经到了晚饭点。
病房里出来，陆添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程芬芳日常问饭的时间。
陆添一脸宠爱地盯着手机屏幕，就差恨不得亲上去了：
“喂，芬芳。”
“就快结束了，嗯，晚上一起看电影啊……”
“行啊，想吃什么？”
“什么？运动会啊，好啊，我去给你加油！”
从病房到电梯，从电梯到大厅，从大厅到室外，陆添的语气暖洋洋的，恋爱中的男人真是苏到骨子里。
跟在他身后的孟楚和霍华成则尴尬得，一个看左一个看右，拒绝被塞狗粮。
陆添去取车时，孟楚忍不住了，问霍华成：“霍队，你不觉得阿仓的话，有很多漏洞吗？”
“说说看。”霍华成不以为然。
“当初监控很清楚的，进出女洗手间的都是女孩子，没有一个看着像阿仓的身影。”
“还有那个袭击，如果只是阿仓一人所为，为什么还有人要杀人灭口？”
霍华成笑了一下，大概是孟楚疑问太多，又恰到好处地问到了点子上，于是面露满足之色：
“之所以怀疑是阿仓杀了杨慧如，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在静瑟酒吧外墙，通往女洗手间的窗口处，有阿仓的指纹。也就是说，他是从外面爬墙进入女洗手间，监控吗没拍到。”
这个解释很合理，孟楚点点头。
“至于袭击，的确还没有彻底查明白。”
孟楚急了：“那怎么就结案了？！”
陆添开着车过来，霍华成看见，晃悠悠地走过去，留给孟楚一个潇洒俊逸的背影：“是陆添说结案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