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年少时期的霍华成，竟然是这么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孟楚一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本事跟警察说去：跟！我！没！关！系！”孟楚吼了一声。
霍华成不接话。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你不言我不语，空气冻结，一点不像外面暖融融的春夜……
好半天，火光一起，烟点上了。
眼前的男生狠狠地吸了一口，又吐出烟圈，透过教室灯光，烟雾一点点升腾又消失不见。
“我问过了，监控里没别人，除了我就是何小苗……”
他开口了，又吸了一口烟：“除非何小苗醒过来解释一下她为什么跳楼，不然这个锅只能我背。”
“那你躲不躲？”孟楚问。
“躲有什么用……”霍华成笑得很冷淡，好像看透世态炎凉似的，“早晚都会被抓回来，我懒得躲了。”
“你真打算就这么背锅了？”孟楚又问。
“不然呢？你也不是直接证人，现在没人能证明我的清白。”霍华成叹了口气，掐了烟。
这小子抽烟，永远只抽三分之一，剩下的全扔。
孟楚看着他手里捏着烟蒂，有些迟疑，思索了一下，才又说：“监控视频，你看到了？”
“还没有。不过听说，多媒体教学楼监控恰巧是考试期间到考试结束后的半个小时，然后就停了。”霍华成勾着嘴唇笑了一下，接着说，“你在监控里，应该会找你问询吧。”
“哎，霍华成……”
“嗯？”他又开始摸烟。
一根接着一根，这家伙抽的烟比吃得饭都多。
孟楚看着校园里盏盏路灯，忽然想到了点什么，她说：“我挺好奇的，你说监控只有考试期间和考试之后的一段时间，那之前的呢？学校不会只看那一个监控探头吧？”
霍华成手指一顿，猜测着孟楚这番话的意思。
“你是说？”
孟楚挑眉。
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孟楚的颜幻化了棱角，看上去更加柔和。
他又说：“你是说，如果何小苗不是自愿跳楼，那么监控就有问题。”
“嗯，还行嘛，学习虽然不好，可脑子不笨。”孟楚打了个响指。
“好像你学习很好似的！”霍华成怼她。
“嗯，我觉得还不错。”
说着，孟楚人已经往楼梯方向走去。
“干嘛去？”霍华成跟了上来。
“我们不能只是听说，要找到监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华成笑。
孟楚脑袋是挺聪明的，但现在去找监控，真的能找到吗？
答案很显然啊，根本不可能！
出了事，学校自然会把重要线索封锁起来，或者已经交给了警方，就凭着孟楚和霍华成两个高中生去找监控，不大可能吧？
“校花，你没毛病吧？我们俩，找监控？”霍华成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什么特别搞笑的笑话，想笑还挺无奈的。
“监控录像早就被警方拿走了。”他说。
“谁说要看拿走的那段监控的？”孟楚顿住脚步，勾唇而笑。
她神情带着一点点坏，别有风情。
“那是什么？”某男愣住。
……
事实上，孟楚真的不是去看拿走监控，而是别的摄像头留下的监控录像。
此时已经午夜，孟楚身上带着U盘，走进多媒体教学楼，打开楼里监控系统线路板，转身问霍华成：“能不能搞定？”
霍华成挑眉：“搞定什么？”
“别装了，现在是为了你自己的名声，不想留污点，就痛快点。”孟楚用下巴指了下监控线路。
霍华成又笑。
行啊，这姑娘是怎么发现的？
其实他不知道呢，孟楚根本就不是发现的，而是早就知道了，某人黑进别人的网络，简直跟进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轻松。
霍华成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十五年前还没有iPad这种东西呢），将各式线路连了上去，打开电脑，键入网络，屏幕上飞快地传输着各种各样的符合和英文字母。
霍华成脸上打上电脑的光线，倒是格外清秀。
他眸光灼灼，一直盯着屏幕上加载条，一秒一秒，时间飞速过去，终于加载完成，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被下载了下来。
“搞定。”他说。
“走！”
孟楚低低地说了一声，先行从线路井里出去了。
霍华成随后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躲避着监控一路狂奔，直接翻墙出了校园。
奔了好一会儿，应着暖暖的春风，满头是汗，才停了下来。
霍华成倒在草丛里，四肢大张，躺在上面，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卧槽，太刺激了！”每次打架都没这个刺激。
一种特工的既视感。
孟楚走过来：“快看看，录像里都有什么。”
霍华成坐了起来，拿出笔记本打开，抬头问孟楚：“你怎么知道我能下载到监控。”
孟楚笑：“我还知道你会的挺多，不仅仅是下载监控视频。”
“……”霍华成有点意外，但他没再多问。
电脑打开，两个人凑在电脑跟前看。监控视频上，没有声音，教学楼周围的监控都很正常，没有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监控里从早上开始，学生进入，考试，再到考完，陆陆续续出来，再然后教学楼里走空了，没多少人进进出出。
“看出什么了吗？”霍华成双手交叉，抚在后脑上。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