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太傅府,景平院。
昨夜的雒阳城不得眠之人无数,可一觉就睡到自然醒的人也有,牧景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人生一大喜,娶的还是蔡琰这种温柔知性的大美女,自然是一夜风流。
温柔乡,英雄冢。
牧景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俗气的男人,在这温柔乡之中自然是不愿意醒过来,昨夜虽然是新婚之夜,蔡琰破瓜之夜,但是他一个成熟的灵魂禁欲多年,一朝解放,可是鞠躬尽瘁。
“夫君,已经中午了,快醒来了!”
软塌之上,蔡琰的俏脸绯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了,她的玉臂轻轻伸出了枕被之外,呼唤着牧景。
经历了女孩到人妻过程,她和所有的女孩一样,有些羞涩。
还有昨夜那男人如虎熊般粗暴,实在是把她折腾了不轻。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要躺尸一天。
但是如今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实在是不太好意思赖在床榻上,毕竟作为牧家媳妇,她可不想把一个坏印象留给自己的公公,今日是她嫁入牧家的第一天,按礼数,是要去请安的。
“已经中午了!”
牧景这时候才睁开眼睛,映入眸底的是一张白玉无暇的脸颊,他的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直接伸手把蔡琰揽入怀中:“从来没有发现,我家夫人这么美啊!”
“夫君,别闹了!”
蔡琰羞涩的小脸红彤彤的,她一边拿着被褥裹住自己的娇躯,一边娇嗔的拍着牧景的手,道:“这都中午了,我们得快起来了,待会还要给公公请安,不然公公会生气!”
“不用麻烦了!”
牧景拍了拍她光滑的锁骨,直接把她搂紧怀中,从今天开始,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日后将会与他相伴一生的女人,他爱惜她,和声的说道:“你今日好好休息一下吧,老头子今天估计是没有闲情听我们去请安了!”
昨夜的事情闹成这样,怎么去收尾是一个大学问,牧山这个大老粗,兵围北宫是一把好手,可如何平衡局势,恐怕要连头皮都挠破。
他现在哪有闲情来等这点请安的礼数啊。
“夫君,昨天晚上的事情……”
蔡琰有些担忧。
她担心了无非是蔡府。
“夫人莫要担心!”
牧景笑着道:“牧府既无事,蔡府自然也太平,只要有我们牧府在,这雒阳城没有几个人敢动你爹的!”
“那我就放心了!”
蔡琰闻言,松了一口气,又躺了下来。
嫁给牧家是政治上的联姻,蔡邕需要权衡牧氏权势,牧氏需要蔡氏的士林影响力,她不说甘心情愿,但已经木已成舟,日后的她,终究是牧氏的人,当然对于蔡氏这个娘家她更加的关怀。
牧景从床榻上起来了,看看窗外的天色,日上正中了,他伸一伸懒腰,找了一件长袍披在身上。
“夫君,我替你更衣,啊”
蔡琰想要从床榻上起来了,为牧景更衣,可昨夜有人太粗暴了,她才轻轻动了一下,就感觉撕裂性的痛处。
“这小事我自己来,你躺着吧!”牧景连忙把他微笑的道:“待会我让厨房给你做点补品,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处理了一些事情就回来陪你!”
昨夜事情这么多,他今天恐怕也要处理不少事情,不然他根本就不想出屋子,怀抱一个大美女,他能明白那种君王不上朝的感觉。
“谢谢夫君!”
蔡琰又躺了回去,这一刻她的心是温暖了,最少她的夫君是关心自己的,能得夫如此,她也强求不了太多了,女人,特别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总是很容易满足的。
牧景给自己换上了一件白色的儒袍,然后才推开门走出去,这时候门庭之外的长廊上几个小丫鬟已经在等待,有蔡琰的贴身丫鬟荷儿,也有景平院大管家春茶。
“姑爷!”
“世子!”
几个小丫鬟连忙跪下行礼。
“荷儿,你进去服侍夫人,让她在沐浴之后再去睡一会,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去请大夫!”
昨夜他得承认,自己是有些没人性的,估计只剩下人类最原始的野性了,再加上心中积累了一丝丝的怨气,全发泄在一个刚刚破瓜的少女身上,实在是禽兽啊。
“诺!”
荷儿连忙走了进去。
“春茶,去厨房让他们做点补血的膳食,给世子妃送来,等世子妃睡醒之后,你再给她交代一下景平院的事情!”牧景嘱咐的道:“以后不管怎么样,她是景平院的女主人,明白吗!”
景平院除了外围护卫的景平亲卫营之外,大小事亲都是春夏秋冬在管理,他可不想后院起火。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句话他记得很牢固。
“诺!”
春茶能把景平院管理头头是道,自然也是一个懂的大局的人,世子妃就是景平院的女主人,哪怕她心有不甘,也无法改变,除非殿下愿意嫁给牧景,可就算殿下愿意嫁,恐怕也只剩下平妻了。
一夜春风马蹄声,牧景走路都轻飘飘的,嘴里面还念着小曲调。
“世子!”
陈到尽忠恪守,一直守卫在景平院落的拱门之下,看到牧景走出来了,连忙行礼。
“只有你,张辽呢?”牧景问。
“张校尉在正阳街驻扎,以防余孽报复!”
“让他进来,我有事情吩咐你们!”牧景道。
把景平军调遣返回京城,是无奈之举,危险已过,景平双营也该返回汜水关了,他总感觉汜水关会不太平。
“诺!”陈到领命而去。
牧景走进了大堂,太傅府的大堂经过了昨夜一场大战,已经打成的废墟一片,张谷正在指挥人添补中间的巨洞,那是一条地道,这条地道用来就失去效果了,准备填起来,也以防有人会通过地道强攻太傅府。
“叔父,地道封了就封了,但是狡兔三窟,我们得有一个底牌!”牧景看着那坍塌下去了巨洞,想了想,低声的说道。
“世子的意思是?”张谷皱眉。
“这京城之中的暗流潮涌数之不尽,有第一次的事情,难保就不会有第二次,我们得有自己的保命的渠道,不然真有一天被堵死在这里,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牧景低声的道。
这一次的事情,让他看明白的一件事情,朝廷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守规矩的,如果不是袁逢他们行事张扬,筹谋时间过长,导致泄密,让他有了警惕,可能他牧家这一次就真的栽了。
“狡兔三窟?我明白了!”
张谷闻言,顿时灵光一动,点头:“世子放心,我会尽量把事情做的的隐秘一点!”
嘱咐了张谷几句,牧景才走进了一个偏厢。
这个偏厢平时就是牧山的议事厅,现在牧景借用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成婚的人,景平院算是后院,可不能让这些人进进出出了,议事日后就改在前院了。
厢房之中,竹席铺地,左右摆着几个大书架,上面堆积不少书籍,还有文案,中间空荡,摆放十余案桌,每一张案桌对应一个蒲团。
霍余正在整理从书阁搬出来的一个文卷,而戏志才和谭宗这些都在,胡昭倒是不在,戏志才和谭宗两人盘膝而做,谭宗正在把消息汇报给戏志才。
戏志才此时此刻显得眼眶发黑,眸子通红,明显是一夜未眠。
“世子,你来了!”
谭宗对牧景自然是尊敬,一看到慕几个走进来,连忙起来行礼。
戏志才这厮可就没有这么好礼数了,而且此时此刻心中有些不平衡,自己忙了一夜,这厮倒是一夜风流,要不是看在他新婚之夜,打死自己也不会让他这么好过。
所以开口讽刺一句:“牧世子,早安啊!”
“才中午时分,是挺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