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兰城,五十里郊外的一个平原。
战虎营正在扎营。
临时扎营没有很多讲究,大致上就是伐一点木头,建立一个辕门,然后搭建帐篷,约莫半天的时间,一座临时军营就已经建立起来了,防御力不强,但是可以遮风挡雨。
“情况如何?”木棚营帐之中,雷虎沉声的问。
通过瘴气古林的时候,不仅仅是瘴气麻烦,还有那些偶尔出没的蛇虫鼠蚁,才是最致命的,他们战虎营虽然安全的冲过来了,但是也损伤一些。
“军医配的药物不错,瘴气对我们没有多打伤害,大部分人都安全的通过的瘴气林子,但是在古林的时候,还是有些人伤了!”
“伤了多少?”
“伤了十七个,死了两个,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蛇咬一口人就没了,军医都救不了!”
“这些瘴气毒物还真麻烦!”雷虎有一抹冷厉的光芒在眼眸之中闪烁:“待我攻下牂牁,直接一把火把他们给焚烧了!”
“这可不能焚!”
韩暹摇摇头:“我们当初可是走过深山古林,知道这些蛇虫鼠蚁的藏身凶险,焚了也没用,地理环境这样,只能这样,要想改变,得慢慢来,这些我们也不懂,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留给主公操心!”
“校尉大人,现在我们最关键的是,接应主力渡过瘴气古林!”
一个行军主簿说道。
“嗯!”
雷虎点头:“得尝试一下且兰城敢不敢出击,不然接应大军过林子,被他们伏击一番,那我们就麻烦大了!”
“要进攻吗?”
“不!”
雷虎眯眼,眸光闪烁精芒:“韩暹!”
“在!”
“你亲自率领第一部曲和第二部曲,试探性的靠近且兰城,看看他们的反应,如果他们不敢出击,那就说明他们保守防御,他们敢出击,你立刻撤出来,我们只能先和他们打一场!”
雷虎说道。
“诺!”
韩暹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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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气古林之外。
大军主力集合。
“禀报将军,战虎营已经越过瘴气古林了,目前这一片林子的瘴气,已经被医司他们给破解了!”
“那医司需要多长时间配置解药?”
“我们的兵力比较多,医司大规模的配置药材,需要三日时间!”
“很好!”
黄忠身披战甲,手握战刀,跨马之上,目光栩栩,凝视前方一片烟雾萦绕的密林子:“这一片林子倒是奇特,刚刚好挡在驰道之间,除非我们绕路走小道,不然只能从这里进去,我倒是想要知道,他们是怎么形成的!”
“不好说!”
张任策马站在旁边,说道:“传闻很早就已经形成了,这是环境因素,南疆向来是荒芜之地,当年先秦征讨百越,面对这样的情况更多,死伤更加惨烈啊!”
“看来主公说的没多,能挡住我们的,只有环境,不是人,克服的南疆的环境,就能克服南中四郡,一统益州!”黄忠沉声的说道。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小看了南疆的人,这里的环境恶劣,养成的彪悍的民风,男女皆可战士,全民可为兵,我们若是不想让南疆血流成河,得智取!”
张任笑着说道。
“此言大甚!”
黄忠点头。
驾驾驾!!!!!!!
一匹快马,带着一个青年羌人,从远处奔来。
“汉升大将军,本王找到一条没有瘴气的路,要不要去尝试一下!”沙摩柯勒马在黄忠面前,虽然说话大咧咧,但是态度很尊敬。
为什么尊敬?
因为黄忠是强者。
蛮人向来崇敬强者,黄忠率领战虎营和五溪蛮军南下,领导五溪蛮的兵马,自然要显露一两手,他第一天就挑战了沙摩柯。
沙摩柯现在虽然是五溪蛮第一高手,凝练元罡境界的武者,但是功力和战法都和黄忠这等高手相差甚远,在黄忠刀下,走不过十回合,就已经败北。
对于这等高手,沙摩柯自然不敢轻蔑,说句不好听的,他敢在牧景面前放肆,绝不敢在黄忠面前的猖狂,这就是强者的震慑力,斩你又如何。
“雷虎已经越过瘴气古林了,我们医司也配置了瘴气解药,等待三日便可过境,不过那边只有战虎营,我也不放心,这样,劳烦五溪蛮王率一部分精锐,通过没有瘴气的路,先过去,接应雷虎,如何!”
“行!”
沙摩柯点头应下来了。
他既敢出兵,自然是做好心理准备的,无功不受禄,想要在汉人的世界生存下来,就要有功劳,所以他这一次是来抢功劳的,想要功劳,先敢战。
当沙摩柯领命而去之后,张任才问:“这五溪蛮信得过吗?”
“主公信他们,我自然也相信,况且……”黄忠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他千里迢迢出兵来和我们玩花样,他也玩不起,再不济,我也能斩他!”
“我现在只有三营主力,其余兵马,都留在汉阳镇守,我就怕到时候镇不住他,现在这里的兵力,他最强!”
张任说道。
“不怕!”
黄忠道:“主公说,沙摩柯看是莽撞,其实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而且略有城府,算计颇深,越是算计得失利益,越不会是我们的敌人,因为只有我们,才能给他们最大的利益,普天之下,诸侯群起,又有几个能如同主公一般,容异族为民之主,主公信任可统天下万民,自不会顾虑小小异族,他沙摩柯想要五溪蛮族好,只能相信我们!”
“主公这魄力,倒是让我敬佩!”
张任低沉的说道:“自古以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都防备这异族,却从来没想过,可以把他们纳进来了,成为我们的一员!”
“主公说过,异族之所以会野,会狂,会争,会抢,会夺,那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因此他们比我们恨,可若是他们也能享受这太平的日子,他们的獠牙会被拔掉,他们的野性会被驯服!”
黄忠回忆曾经牧景在自己面前说过的话:“天下,不管是什么人,其实都是讨厌战争的!”
“对啊!”
张任抬头,眸光猎猎:“讨厌战争!”
“你的心中,可还记恨我!”黄忠突然问。
“恨,也谈不上,只是……”张任看着黄忠:“总感觉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