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存孝缓缓提了一口真气,整个身形平平浮起来,无声无息之间移到窗槛附近。
窗架上糊了皮纸,白存孝目光只能看个隐约,一个人影缓缓经过窗槛走开。
白存孝心中微微一怔,也不知这人是路过自己房间,或是有意发出冷笑,但此时那人既然已经走开,自己就是找寻也无从下手。
于是他又缓缓走回床沿,心中忖道:“不知方才那冷笑之声是谁所发,其实我并未露出丝毫破绽,就算两方有什么大事也不会想到我身上来,但方才那冷笑之声分明像是对我所发,这便不得其解了。
思索了一会,仍是没有结果,只觉心中有些气闷,索性出外看看。
心念既定,立刻轻轻翻出窗外,将窗槛掩好,这时夜色甚浓,天空星辰稀稀散布,地面上光度尚算不暗。
白存孝站在屋檐底下,借着屋檐的阴影将自己身形隐住,运足目力四下观看。
他不知那四人到底住在那一边屋中,是以不愿露出形迹,只是等候不已,同时一边让夜风吹拂脸孔,藉以舒松精神。
他一个人静静地站着约有一顿饭的功夫了,淡淡的星光映照之下,客栈之中屋脊连接,好大一片绝无人踪动静,看来今夜根本没事发生,正在此时,忽然西边房上闪过一条人影。
白存孝心中一惊,暗暗忖道:“果然要开始了-一”
这时他立身之处地形甚佳,屋檐正巧背光,身形完全在黑影之中,是以他得以从容运足目力,仔细观察。
白存孝这时视线正好被斜飞的屋角所遮,那少年俯下身去,白存孝便无法看见,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移动身形,轻轻一翻,双足搭在窗架上微微一点,人已上了屋脊。
他缓缓直起身形,正好瞧见那唐昭宗的背影,弯俯身形,远远望去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白存孝静静地蹲在屋脊之上,想看看那唐昭宗俯下身子究竟在干什么,又过了一会,忽然那唐昭宗整个人俯卧在屋脊之上,紧紧地贴着瓦片。
白存孝忽然感觉这唐昭宗有些神秘,忍不住心中好奇之念更炽。
他考虑了片刻,忍不住身形微微扬起,向那西边的屋脊移动。
他一边移动,一边仍旧注视着那唐昭宗,却见他始终俯卧在屋瓦之上。
距离逐渐接近,白存孝突然与起一丝紧张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不知不觉间吸满了真气贯注全身,蓦然他似乎听见前方传来一丝声。
白存孝心中一惊,猛可一侧身形,断定那声响发自左前方。
若是那声响乃是再有人上得屋顶,则自己若是再向前进或后退,都难免要被人发现。
他心念一转,身形突然一俯,也学那唐昭宗人模样,整个身子贴俯在瓦面之上。。
他这一俯卧,藉着屋脊的斜度,的确不容易为人所发觉,这时心念一动,暗暗思忖道:“难不成那唐昭宗也是察觉有什么异动才俯卧在屋脊之上?”
刹时他感到这屋脊瓦面之上,几乎处处均有敌踪出现的可能,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紧张的感觉,双目不断四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