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烽见自己弟弟脸上突然有些怒意,还以为杨烨是因为以为师叔厚此薄彼,把秘密告诉自己却不告诉他而生气,解释道:“怎么可能!且不说我与胡师叔的交集不会比师弟你跟他的交集多一丝一毫,再说了,如此隐秘的事,已胡师叔的性格,又怎么告诉旁人呢。”
“那烽哥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杨烨追问道。
“还记得,之前掌门师兄让我去查算我崆峒派各人各项的开支情况吗?”杨烽说道。
“嗯,没错,我记得是有这么一件事情,那是大约一年前这个时候吧。”杨烨说道,却不知兄长为何突然提到这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来。
杨烽说道:“我崆峒派的账目记录,那是每一笔每一项都记录的明明白白,我当时左右无事,除了按照掌门师兄的话,查阅近十年来的账目之外,还闲来无事往前面几本翻了一翻。结果,便看到了二十二年前的一笔‘巨款’。上面写着,胡师叔为了照顾朋友的遗孤,往湖州砚青镇拿了一大笔银子。我一看,心中便觉得十分奇怪。”
“哦?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了,我崆峒派向来仗义疏财,对武林中的朋友们,向来是扶危济困,这在江湖上,那是有口皆碑的。”杨烨自豪地说道。
杨烽说道:“那是自然,可烨弟啊,你看事情可不能如此片面,一定要多想想,把握到重点。”
杨烽见杨烨仍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便解释道:“你想啊,正因为我派上下人人如此,所以,胡师叔说是帮助故人之子,师父他们当时自然不会详细询问,拿钱自然是轻松且方便。正因如此,我在那账本之上,才只会看到这短短几条信息,关于哪位故人,因何亡故等等这些具体信息,是一概没有。”
“嗯,这倒也是,以师父的性格,如果是知道胡师叔要拿钱帮故友之子,应该是不会过问太多的。”杨烨赞成道。
“呵呵,师父日理万机,对他这位师弟的了解还是不够啊。我当时看到那个理由与数字就知道不简单,以我与胡师叔这二三十年的相处下来,对他的了解,如果真是什么故人之子,他或许会帮忙照顾一下,但一定不会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用的。”杨烽接着道:“所以,在那之后,我百思不得其解,便找机会特意下了一趟江南,想解决内心的疑惑,在费尽曲折之后,找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第一批家丁仆人,听到他们所说的当年情境后,终于得到了这个事实。”
“烽哥,小弟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杨烨斟酌了一下后,问道,“烽哥你什么时候和胡师叔结下仇怨了吗?”
“烨弟你怎会如此问?”杨烽听了杨烨的话,却是觉得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然,你为何只是凭着账本上那点不同寻常之处,就如此费尽心思,去查找真相,听你说的简单,但得到这个结论前的过程,想来定是十分曲折不易的吧。你不要说只是因为好奇就大费周章的去做了啊,这种话我是很难相信的。”杨烨说出了心中的不解。
“自然不是因为好奇,我还没有闲到这种地步。”杨烽笑了笑,解释道:“说起来,这应该算是个必然的误会,或者说,是误会的必然。”
杨烽重新给自己的这位亲弟弟换了杯茶,然后看了看他那条伤腿,检查无碍之后,悠悠地说道:“烨弟啊,有时候,你看事情,还是有些太过简单浅显了。”
“师父自五年前故去之后,掌门师兄年纪轻轻便接过了执掌我崆峒门户的重责。杨师兄他这五年来一直过得是如履薄冰,丝毫不敢疏忽,就怕因为自己的年轻不足,而影响了我崆峒长久以来的名声。”杨烽说到这里,语音沉重,的的确确是在为这位年轻的掌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