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海见令狐聿笙夫妇已然到达会场,自己再在这里喋喋不休,咄咄逼人,反而显得他武当气量狭小了。也不反唇相讥,亦不再有争执,只是微微抱拳,便跃下擂台,回身向自己座位走去。
“回去告诉你们大师兄,不要以为使诈侥幸赢了一局就能证明些什么了,在绝对的实力事实面前,其他的,都是虚妄,毫无用处。接下来的比武也是。记得,无论是那‘圣典’还是‘剑秀争首’,你武当派的结果,都是注定了的。”仲坦不依不饶的对秦牧海喊道。
秦牧海本不做理会,听到仲坦提到那“圣典”二字之时,却突然停下脚步,好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恼怒之事,双目冒火,眼看就要立刻反身,性命相搏,将说话者碎尸万段。
就在秦牧海难抑怒火之时,萧允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了秦牧海的耳中,心间:“二弟,够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掌便打出了我武当子弟之风采,接下来,好好准备剑秀之试吧,事有轻重缓急。至于那‘圣典’的事,下次一聚会,是我们的,一定拿回来。记住,眼下,这里,是梅庄!”
秦牧海听了萧允的言语,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他不再理会身后小人的言语,大踏步地回到了武当棚中。
此时只见令狐聿笙夫妇缓缓来到了五岳剑派的位置之前,韩素琴坐在了五大掌门的下首,而之后的位置,却坐上了一个身着朝廷武馆服饰,精瘦干练的中年男子。
“咦?也是奇了,师弟、师妹,可知这是何人,竟受五岳剑派如此礼遇?”萧允问道。
秦牧海与南宫傲兰等人听后都细细看去辨认,在脑中思索一番之后,却一个个的都摇了摇头,南宫傲兰道:“武林之中,似乎从未听说过有哪位做了朝廷命官的高手的。”
就在这时,陆梦霜缓缓开口说道:“这男子胸前所绘图案,乃是雀鸟高飞图,之前我与六弟机缘巧合之下曾和锦衣卫中的一些人打过交道,这是朝廷大内锦衣卫中飞凤营的服饰,此人身材高挑精瘦,腰间长剑看制式亦是又细又长,加之受到五岳剑派如此礼遇,应该便是那飞凤营指挥使人称飞凤剑的蓝钺。”
“哦?那这倒是没什么可奇怪的了,侠以武犯禁,近几年来五岳剑派弟子众多,势头越来越大,在江湖市井中行侠仗义却可一直与朝廷相安无事,一方面是因为门规森严,弟子行事皆为好事善事,另一方面也少不了这些前辈们与官员的一些往来打点。此人既然贵为锦衣卫的指挥使,那五岳剑派看在朝廷面上,给他这个位置,倒也不足为奇。”萧允说着,便不再放在心上,转而把心思放在即将开始的梅庄大会之上。
此时日头高悬,台下的与会各派也已一一到齐,那些初至四处乱窜会友,谈天说地的年轻弟子也都已被各自的师门前辈一一叫回本派位中座下。此次主持大会的是五岳剑派中的衡山派的掌门墨规前辈,只见他走上高台,朗声说道:“感谢各位武林同道,江湖朋友们值此中秋佳节之际,应邀到场,参与此次我五岳剑派在此召开的梅庄之会,茶水糕点等吃食一会会有知客弟子一一奉上享用,此次礼数招待上,如我五岳剑派有何不周之处,还请各位好朋友们海涵一二。”
墨规说完,台下便有人起哄道:“墨掌门,直接切入正题就是,不用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相信这次从五湖四海赶到杭州的朋友,没有一个是为了中秋的这点吃食来的吧。”说完,引来四周一片附和之声。
墨规笑了笑,“今日这也算是奇了,连你伊小尹,伊大厨都对吃的没兴趣了,可真是少见。还是说我五岳剑派的东西,入不得您的法眼啊。”
适才发言的乃是一大腹便便的油腻男子,身上倒是七七八八地插了一整套奇怪的刀具。
“‘大厨’伊小尹,无门无派,曾一人在陕西境内独斗摩天夏破堂七名弟子,均杀之,无人逃生。身上背负着一套共二十三把不同刀具,刀法奇特。”峨眉棚内,程雨溪正如数家珍的给身旁坐着的小艺、小悦介绍着这在场武人各自的来历姓名。
小艺这时倒是奇道:“程师妹,平时也不见你四处乱跑乱逛的,怎么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人的来路姓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