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止师弟,你是说,那朵寒梅是大师兄自己放上去的?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为何?”那旁边的心定似乎还有所疑惑,又问道。
心止道:“之前我内心便隐隐有所感觉,冥冥中似乎感到大师兄为如此行事,因此在台上众人都被心远师兄的疯魔杖法吸引目光的时候,我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大师兄身上,亲眼所见大师兄在众人不察之时,用高明手法将寒梅以暗器手法打出,却是轻轻落在了程师妹的发簪旁。”
“阿弥陀佛,我本以为想来无人察觉,却未料到心止师弟心细如发。”那一直未开口的心禅如此说道,便已是承认了心止所言并非虚妄,乃是确实发生的事实。
“至于,大师兄为何这么做。我想由两位师叔伯来向各位师兄弟们阐明,应该最为妥帖。”破疑见心止这么说,倒是有些奇怪,向方丈师兄报以询问的目光。
只见破嗔方丈在破疑耳边轻声说了两句什么,破疑神色中露出了恍然之意,“了不起,了不起,师侄的禅道已经修到这种境界了,真是可喜可贺。”对心禅赞叹不已。随后,又将目光转到了心止身上,道:“小师侄第一时间便已观微,看来禅境不在你大师兄之下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师叔过誉了。”心止解释道:“大师兄以少林大弟子身份思之,行此功德之事,才是真境界。弟子能想到也只是因为与程师妹交好,倒是有些投机取巧的便宜了。”
“好孩子,二人都是好孩子。对得起你们在少林寺的修行。”破疑连连赞道,说着,便向其余弟子讲明了其中道理:“想我少林千年古刹,任凭风雨飘摇,却始终屹立江湖不倒,享有盛名。这些东西,无需什么梅庄大会,剑秀争首证明。想来有些弟子昨夜就已经听到了些事情,在昨晚的掌门小会上,我们与有些门派有了些争议。当然峨眉无晦师太,崆峒杨掌门以及五岳剑派的几位也都是为了整个武林,没有坏心,只是可能有些冲动或者说是偏激了,在方式方法上并没有形成统一,暂时分成了两派,从今日这剑拭寒梅的情况来看,已经可见一二。虽说这种事情无关正邪大道,只是些小矛盾,但各大派弟子们想借此机会证明自家师尊的正确,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就像心禅师侄他们几位上台之前,方丈大师与我也向他们嘱咐过,武当萧师侄格局宽广,高瞻远瞩,如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尽力协助。”
众位弟子听了,也都纷纷点头,倒是都觉得方丈大师等人如此安排合情合理。“可,这样的话,峨眉派程女侠刚才还?”有弟子已经觉出了事情关键,出言询问道。
破疑此时的话语中倒是有些赞叹之意,说道:“说的不错。无为师太收徒的眼光着实不错啊,这位程师侄有着自己的思考,并没有同师门中大多年轻弟子一样随波逐流,反而有着自己的判断,此乃大智;有此判断,在如此场合之下,依然坚持,并且切实的付诸了行动,在明知此举近乎与师门作对的情况下仍选择真理,是乃大勇。可峨眉派此次在剑拭寒梅之中颗粒无收,程师侄五岳台上的一言一行又都被大家明明白白的看在了眼里。这种结果,自然是不能被接受的,就算无晦师太涵养极好,大度不与弟子计较,但门中其他弟子自会议论纷纷,程师侄以后再江湖中行踪只怕也会举步维艰。我少林派能眼睁睁看着这等大智大勇的朋友落到此种地步吗?自是不会,因此你们大师兄,选择了将最后那朵花,无声无息之中送予了程师侄。”
“多谢方丈与师叔理解,如此一来,程师妹成为了代表峨眉派,晋级成了武林中年轻一辈中最强的五人之一,这样无论是师门还是台下其他前辈眼里,无论如何都是有功之人了,自然不会遭到刁难与奚落了。”心止向两位师叔伯谢道。
“若是我们连这等事情都看不破而责怪你大师兄,那我和方丈师兄也该退位让贤了。”破疑开玩笑道,“就是可惜了,本来还想着让心禅这孩子借此机会领教领教那令狐师侄的独孤九剑,如今看来,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