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徐来本来有些动摇的心,在听完厉见微的话有坚定起来。他为难的看向沈岸,沉默了半响道:“不经调查就杀人,的确有些草率鲁莽。”
“厉捕头就不会被愤怒、仇恨覆盖双眼吗?”沈岸坐在三青身后,眼眸看向厉见微,好奇道。据他知,厉见微几年前为了寻一人,比他还要疯狂。
如今,倒有闲心来和他说教。
厉见微视线落在旁听的三青身上,不愧是师徒,连反驳的话都如出一辙。
她目光徐徐而来的白晚衫身上,从他手里接过一沓纸。在沈岸面前挥了挥,扬眉一笑道:“这是乌村百姓指认你的证据。现在,即便是孟泊如想要放过你,朝廷派来的钦差也会严查。”
“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沈岸一脸不在乎的往地上一躺,静望着房梁,轻叹一声道。他自是不信厉见微放他一马的鬼话,那些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人死了大半,也算是报了半个仇。
况且,依厉见微的性子,一定会把当年的事弄明白。
那些人,是逃不掉的。
“头儿,我在来的路上,听说柴检巡正四处找你。会不会是衙门出了什么事?”白晚衫担忧的看向厉见微,暗想两人之前不对付,不会在憋着什么坏招吧。
他扫了眼躺在地上的沈岸,把心底的疑惑压下。
厉见微把证据塞回怀里,双手环胸的俯视着沈岸。若她猜的不差,柴慕明是沈岸的主意。她轻踹了踹沈岸的小腿,淡然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当年害死你全家,霸你家产的人都是谁吗?”
“还是别了吧。万一他一气之下又杀了人,我们可不好交代。”白晚衫收到厉见微示意,拉过厉见微声刻意压低又确保沈岸能听到。
两人一唱一和,搅乱了沈岸的心神。不去,又心痒难耐。去,又怕入了厉见微的圈套。
厉见微瞥到突然坐起沈岸,唇角轻轻勾了勾。她回过身朝三青法师抱拳,一脸严肃道:“如若沈岸在犯下命案,永安寺和三青法师您都脱不了干系。我们还有事,告辞。”
“头儿,等等我。”徐来回过神不见厉见微的踪影,忙抬脚追了上去。
白晚衫拉着缰绳,等到徐来坐上马车,才挥着马鞭往三和镇的方向赶。乌村一案,他从衙役的口中,以及方才茅草屋内几人的话,依稀可以猜出案子的全貌。
“你说柴慕明找咱们头儿做什么?”徐来靠着马车,悠悠的看着湛蓝的天,闲聊道。他突然想到什么,瞳孔不禁放大几倍,伸着手指顿了顿道:“该不会是因为沈岸吧。”
“**不离十。方才头儿说沈岸家的家产被占,乌村村长要想把这件事压下去,肯定要孝敬上面。当时柴慕明可是三和镇的唯一的捕头,又和孟泊如关系相当。”
白晚衫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根据现有的线索推测着。
马车内的厉见微闭目养神,耳朵高竖听着车后的轻快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