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像是两个不同的天地,里面只有顾念之与厉见微两人,外面行人来来往往。
顾念之看到厉见微靠着墙,略带质问的口吻问着自己。在衙门外看到厉见微被人威胁上了马车,便一路紧跟至此。没想到他们竟去了俏香坊,还进去那么长时间。
他抿了抿嘴,双眸跟着一暗,吃味道“衙门最近不是很忙,我出来转转。你呢?去俏香坊作何?”
“自然是办案。”厉见微推开顾念之,说完走出巷子,撇了眼紧随其后的顾念之,步伐放慢了几分。她知道顾念之心里憋这话,可她不怎么想听。
俏香坊离衙门有段距离,两人就这么并着肩。他们的默契一如从前,即便彼此沉默,也知道彼此的想法。
很快顾念之就败下阵来,轻握住厉见微的手腕,反问道“去俏香坊办案?”
“……,你认为我在以权谋私?难道你觉得,我穷的连去俏香坊的钱都没有?”厉见微被顾念之的口吻气到,停下脚步,没好气的白了眼顾念之。她再穷,也不至于穷到那种地步。
这两种可能,顾念之不是没有想过。最近的案子是永安寺命案,厉见微不去永安寺却来到俏香坊,让他怎么能不多想。他看到厉见微没好气的冲他笑,他下意识的跟着一起笑。
衙门口的两个衙役,冲他们抱拳。
厉见微迈过衙门门槛,走到月亮门前,转过头看向紧跟着的顾念之。她双手环胸,欲哭无泪道“你是不是走错路了?难道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愧疚的围着我转?不管是什么,我原谅你。一会徐来他们看到,又该开我玩笑。”
“昨晚的事……”顾念之犹豫了半响,艰难的说出这四个字。他注视着厉见微,眸中泛着不安。那磕磕绊绊的语气,透着紧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厉见微如何不明白。她揽过顾念之的肩,拖着顾念之到树池后面,了然道“你就因为这个跟我到俏香坊?我真的没放在心上,真的!”
最后,厉见微生怕顾念之不信,竖起两指,无奈的起誓着。
顾念之闻言,面色愈发的阴沉。瞪了眼厉见微,气呼呼的离开了。
厉见微不知道顾念之为什么会生气,还少见的凶自己。愣了片刻,便穿过月亮门来到后院的厢房。她看着闲聊的两人,好笑道“马上要到年关,衙门明日便会放一月假,你们打算作何?”
“自然是回家了,不过我爹只许我待几日。我怀疑我不是我爹的儿子,居然对我这么冷心。”徐来磕着瓜子,颇为幽怨的吐槽自家老爹。
白晚衫正想说和往年一样,但转念一想,今年顾念之回来了,厉见微身边还多了个厉云亭。他不能再跟着厉见微,混吃混喝了,更不忍心毁了厉见微的合家团圆。
万家灯火,一直都是他最讨厌的。
厉见微把目光移到白晚衫的脸上,不免想起洛凡的话。白蝶若真活着,对白晚衫而言不知是不是件好事。她从来没听白晚衫提起白蝶,哪怕是当时面对白蝶尸骨,也没见白晚衫追究天机阁。
这个女人,究竟对白晚衫是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