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要不然我们再换一种药吃?”唐颂关切地去找她的药袋子。
晏无虞为了演得更加逼真一点,只好忘记是药三分毒的常识,吞了两颗胃药。
“扶我去床上躺一会儿。”坐在沙发中的晏总如是吩咐。
小奴才狗腿子唐颂就差在旁边说一个“嗻”了,殷勤地搀住了晏无虞的胳膊肘,把晏无虞扶到了房间。
房间里开着昏黄的床头灯,晏无虞的喉结微动,单手解开了浴袍的带子,示意唐颂帮自己脱衣服。
唐颂:好像哪里不对,为什么我的头这么晕?呼吸有点困难?
老板的肩,老板的背,老板的腰,老板的臀,老板的腿。
我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怎么办?
哎呀,老板还转了一个身,躺在了床上。
老板的胸,老板的8块腹肌……咦老板的身材好像更好了,上次好像还只有6块腹肌呢。
再往下是老板的……佛曰不可言。
唐颂眨巴眼,呼吸混乱。她伸手扯过床上的被角,把晏无虞盖了起来,干咳两声:“老板,胃疼要注意保暖。”
晏无虞把唐颂慌乱的表情和眼神尽收眼底,嗯了一声。
气氛有一些奇怪,晏无虞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把她挽留,干脆就闭上眼睛假寐。看她自己表现吧,总不能一直只靠自己引导。
唐颂当然不能就把病人丢下,万一老板晚上胃疼的厉害呢。她想了想,房间里也没有椅子,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哦有点痛),托腮看着晏无虞,轻声说:“老板,我就在这儿,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我说啊。”
闭着眼睛的晏无虞,也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就触动了他心中那个隐藏的柔软的地方,忽然觉得眼睛有一点点酸。
有太久太久,他都强迫着自己要坚强,把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往心里放,把所有的压力、所有的责任,都往肩上扛。
在外面,他要处理天歌那一大摊子的所有事情;在家里,他还要照顾好姨婆婆的情绪,照顾好那时候尚年幼的晏歌。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把自己的脆弱展现在别人的面前,他也太久太久没有如此坦然的接受别人的关心。
他原本只是想假装的,只是唐颂的憨傻,唐颂的殷勤,唐颂温柔的话语,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敲进了他的心。他是想让自己走进唐颂的心的,却没有想到事实又一次反了过来。
晏无虞一时不敢睁开眼睛看唐颂,只好继续闭着眼睛,等待着这一股莫名的情绪散去。好一会儿,他眼皮微动,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那个几分钟前还信誓旦旦叫他安心放心的人,此刻已经歪着脑袋趴在他的床沿上睡着了。
晏无虞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看她乱糟糟的头发,看她安静的睡颜,看她因为姿势而被挤得鼓鼓囊囊的脸颊,看她微微张开的红润的唇。
盖在被子里的晏无虞,感觉房间空调的温度似乎有些高了,燥热的情绪充斥了他的身体,四下游走,让他无法安放。
唐颂喝了不少啤酒,没有达到醉的程度,但酒精会让人麻痹,会让人嗜睡。睡着之前,她还能够控制自己,睡着了以后,就彻底放松了,睡得云里雾里。
半夜的时候,唐颂是被尿憋醒的,喝啤酒太多就是有这个后遗症。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没成功起得来,稍微过了一会儿,眼睛才渐渐习惯黑暗,各种感觉都回到了身体。
她依然趴坐在床边,这是她身体感觉僵硬的原因。而不知道何时起,她拽住了晏无虞的手,和他十指交叉紧紧相连。
霍霍……唐颂心一颤,小心翼翼就着昏黄的落地小夜灯观察晏无虞。老板还保持着刚才半躺的姿势,在黑暗中静默成一座雕像,应该是睡着了。
唐颂一点一点尝试着解救自己的双手……哦不,怎么能叫解救呢,说实话,被帅哥手拉手的感觉好到飞起,她真有些舍不得呢。
但是人有三急对不对,关键时刻,必须舍弃一些。
“去哪里?”低沉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浓浓的鼻息,钻进唐颂的耳朵里,暧昧性感地不行。
唐颂倏地停止了动作,愣了两秒钟,才轻轻回答:“那个,老板,我去上厕所……”
可怜兮兮。
握着她的手终于释放了,晏无虞恩准,轻轻动了动后,又是睡意朦胧的声音:“嗯,快回来。”
唐颂握着自己尚有余温的手一口气还没松下去,闻言又一愣:还回来是啥意思?老板你睡觉还要保镖吗?
真的,老板,就算你是病人,也不带这样的……
唐颂站起身,又在床边站了几秒钟,弯腰轻声试探:“老板,我去上厕所了啊?”
床上的晏无虞并没有回应。
唐颂等了等,又轻轻以更小的声音加了一句:“老板,我回去睡觉了啊。”
晏无虞还是毫无反应。
嗯,老板刚才一定是在做梦……不过梦里也这么爱撒娇,有点不好吧。
唐颂觉得自己领到了“圣旨”,转身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间,不忘轻轻带上门。
晏无虞侧耳倾听着外间的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微微叹了一口气,又有些回味地勾起了嘴角。
嗯,下一次,下一次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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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晏总越来越没底线了。晏总啊,你看,我在地上捡到了你的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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