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大人？”站在海拉身边的甚平皱眉看了海拉与兰斯洛特一眼，他往前一步，来到海拉的背后，他问道，“骑士王阁下，你难道和康纳有什么联系吗？”
海拉抬头，冷冷的看着甚平，她寒声道：“不要和我说话，你这条散发着腥味的臭鱼！
要不是因为你把阿龙他们赶到东海，康纳的父母也不会死，他也不会再次成为孤儿！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康纳奉行种族平等，我第一次去鱼人岛的时候，就把你们鱼人岛上所有的鱼人都杀了！”
甚平目光一沉，他能够感受到骑士王说出这句话时，身上涌出的惊天杀气，那是，比她刚刚在会议室，对多弗朗明哥时，还要高出数十倍的杀气。
而拥有这般程度杀气的人，她手上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性命？
布里塔尼亚的骑士王阿尔托莉雅，真是一个恐怖的女人。
“阿尔托莉雅，阿龙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做出那种事……”
不等甚平说完，海拉便冷声打算了他的话：“没想到？呵，你是不是有些高看阿龙的行为操守和个人素质了？
你知道吗，他在去到东海，登陆的第一天，就杀了康纳喜欢的女孩的母亲。
而三年前，他又当着康纳德面，杀了康纳所有的亲人！
这样的恶人，你居然和我说，你没想到？你把老娘给整笑了。
告诉你，甚平，如果这一次顶上战争，你不出手，我就放过你和鱼人岛了。
如果你出手，那么，我顶着康纳的责备，也会杀尽这片大海里所有的鱼人的！
你且试试看。”
“你！”甚平瞪着海拉，喘了几口粗气，但是终究没有再说出别的什么话。
“现在，离我远点，我不想染上你身上的鱼腥味！”海拉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了波雅汉库克的身边。
波雅汉库克抓紧她的手臂，皱眉道：“阿尔托莉雅，你怎么了，这不像平时的你啊，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海拉拍拍波雅汉库克的手背，笑道：“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之前无力的自己。”
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被一个又一个鱼人戏弄，看着他的亲人朋友，一个又一个的死在眼前，自己明明有能够救下所有人的力量，但是，却不能出手，那种无力与愤怒……
看着他迈着僵硬地步伐，跪在坟头，磕下和他岁数相同的二十六个头却不能走到他身边安慰，那种难过与纠结……
她在明白康纳已经变成康纳后，没有当即出手杀了所有鱼人，已经是自制力很强了。
虽然曾经，很多鸡汤，很多例子说了，人有坏人，妖也有好人，不能一言以蔽之。
但是，她只是一个任性的女人，不是什么能够熟读四书五经，站在道德河流之中屹立不倒的圣人。
而且，对于站在力量与权力巅峰的她来说，法便是她的话语！
一个惹怒她的族群，便如一只坏了她好心情的蚂蚁，她能随手将整个蚂蚁窝的蚂蚁全部碾死，自然也能如碾死蚂蚁窝般，毁掉那个族群！
波雅汉库克叹了一声，低声道：“你还是克制一下吧。”
“尽量，尽量。”海拉笑了笑，再次看向远处那轮若隐若现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