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已经习惯了在悦悦面前无所隐瞒吗?
这是事实,却构不成理由。
“对不起,是我的错。”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只能认错。
说完,不等郭尚北回答,也没看他的表情,她就拉着施清悦快步走开了,落荒而逃的意味是那么明显。
郭尚北一时没反应过来。
道歉了?
她懂了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施清悦强行转过头来冲他喊道:“膏药君!千万不要放弃啊!”
说着还扭曲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膏药君?
什么膏药?
这个他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狗皮膏药!
原来,原野就是这么想他的吗?
她就是这么跟他的朋友提起自己的吗?
亏他刚刚还为原野在朋友面前提起过自己而沾沾自喜呢!
呵,还这是可笑!
两姐妹相携离开后,郭尚北没有立即回家。
他知道自己的表情管理一定已经失控了,被姐姐看到了,少不了又要为他操心,她要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
她最近才刚享受了几天爱情的甜蜜,就不要让自己的坏情绪破坏她的好心情了。
再说,小东瓜也是个敏感的孩子,他尤其不能把自己的坏情绪传递给他。
他沿着堤坝路的主干道,一直走到了尽头,也就是红磨山的脚下。
夜风微凉,收干了他身上的汗水,也冷静了他的大脑。
陆原野对他来说就像是这座夜色中的红磨山,未知,神秘。
如果他一直盯着她,就会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要被那片黑暗吸蚀。
只要他移开眼睛,那种诡秘的吸引力,就起不了作用了。
人们都说男人如山,女人似水。
为什么原野却像这座红磨山一样,一动不动,怎么撩都撩不动?
但是,没关系了,只要他能移开眼睛,就没关系了……
回去的路上,他还有点低落,但已经可以埋藏心底了。
快走到布西小街时,于美人打来了电话。
他按了接通键,手机里一阵嘈杂。
“老北,我们就在你家附近的小街三号,你没什么事就过来吧!”
“是啊,这么近,几步路就到了。”
“老北,再不出来,我们都要以为你神隐了!”
“老北,麻溜地,快过来!”
“过来过来,别像个小媳妇儿似的,整天躲在家里!”
电话那边的人一上来,就是一阵轮番轰炸了,他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
郭尚北笑着摇了摇头,后边这两个人明显是有醉意了。
他也没说不去啊。
“你们在哪家?”
“花颜。”
“等我两分钟。”
电话那边的人,面面相觑,这么快!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郭尚北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平时,他一点汗湿都忍不了,今天却等不及回家换衣服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想见这群人过。
人,既然可以轻松自在地活着,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一进酒吧的门,就引来了一群男男女女的侧目。
首先是女人将目光投向了他,然后是女人身边的男人,顺着女人们的视线找到了他。
郭尚北没变,只是身上的气息有些不一样。
以往,他总是漫不经心,可有可无,甚至刻意避面成为酒吧里最瞩目的存在。
他惯用的伎俩是,在自斟自饮间随口几句话,把别人拱上去。
就算有人怀疑他在起哄,也找不到证据。
他从来没有这么坚定地走进来过,浑身的阳刚气,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分子外溢出来。
一身中规中矩的运动装,突兀地出现在一群时尚精中间,越发衬托得他与众不同。
很多经常泡吧的人,即便没搭过话,也混了个脸熟。
一名妖娆的熟女眼冒精光:“帅哥,来姐姐这桌,姐姐请你啊!”
郭尚北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反而看得她更加心驰神荡了。
周围的男人们暧里暧昧吹响了口哨。
那女子身边的人更是一个比一个来劲,撺掇她过去近距离勾搭。
在她要起身之际,郭尚北悠然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费力了。
然后,径直去了于美人他们的位置,这是一个由两个沙发围成的半开放式区域。
城子和胡明等一见到他,就挤眉弄眼:“老北,个把月不见,招蜂引蝶的本事见长啊!”
刚刚,这群人都伸长着脖子,扒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他的热闹呢!
郭尚北拿起一瓶冰啤酒,咕咚咕咚的,一口就喝了大半瓶。
一放下瓶子,旁边的女子就及时地递过一片纸巾,他顺手接过,随意地擦了擦流过喉结的水迹。然后帅气地隔空一掷,准确地投进了对面沙发旁的垃圾篓。
最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还好,也就比你们的魅力值高那么一点点而已。”
“嘁——嘁——”
这声嘁在众人的合作下,持续了将近半分钟。
城子和胡明更是直接一边一个压着他坐下了:“这么就不过来,怎么着也要罚酒三杯!”
“罚酒?咱们这交情,还用得着罚酒的借口?愿意喝直接干不就完了?”
说着就拿起两瓶,左右两边,一人手里塞了一瓶。
不由分说地重新拿起自己剩下的小半瓶,一边撞了一下:“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们不陪我喝两口?”
城子和胡明两人像双胞胎似的,同步点头如捣蒜:“喝,喝,喝!”
罚酒,躲过了;半瓶换整瓶,赚了。
得了便宜的郭尚北,还有人主动帮他卖乖。
一个娇滴滴的女生响起:“城子,胡明,你俩别瞎胡闹,不知道尚北哥胃不好吗?出来玩就出来玩吧,还别学人家灌酒、拼酒,那有什么意思?”
“哟,北嫂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