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悦口中“不一定”的指向对象，这几天也在计划着京城之行。
虽然冯宇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但他并不准备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何况，这个篮子漏洞太明显了。
那天在马场，他故意透露郭楠交了一个体贴又会照顾人的男朋友之后，冯宇的交谈欲很快就清零了。
没多久他们就各回各家了。
所以，这趟早就计划好的京城之行，势在必行。
不过，在离开江城之前，他一定要跟何总把话，掰开了，揉碎了，讲清楚。
“老何，今天叫你过来，是看出来你的心里有事，也抱的是坦诚交流的心态。”
说到一半，他看了何总一眼，才继续说：“不过呢，我先不做没根据的揣测。这样，你先说，有什么想法都能直说，看看我能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怎么样？”
何总没想到八面玲珑的老北也有这么直接的时候，一时有点看不出深浅。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都开门见山了，那他也不必藏着掖着，压抑自己了。
“老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直说了。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主要就是担心，随着策划部在公司的地位越来越高，销售部会越来越边缘化，”
何总的话完全在郭尚北的意料之内，他之所以没有那天午会一结束就找他谈，就是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老何，首先，公司里的每一个部门都是平等的，没有孰高孰低。”
何总对郭尚北的官腔心生不满，正要反驳，郭尚北却抬抬手：“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他继续说道：“是，我们公司确实很多时候是以策划为主导，但你想想看，那次不是每个部门都要通力合作？”
“那也是策划部为主，其他部门为辅。”
“老何，其它部门，像人事，财务，甚至数据部。他们本来就是辅助性部门，研发部门则是时而主导，时而辅助。只要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功能，是主导还是辅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何总也是积怨已久，听了这话，语气不禁有些冲：“那你的意思是让销售部心甘情愿沦为策划部的附庸？”
郭尚北在谈话前已经模拟过无数可能会说的话和可能会有的情绪了，当然也包括如果何总反击意识太强，他该如何应对。
有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他完全能在被挑衅时保持平静。
“老何，你用到了沦为这个词，这说明什么你意识到了吗？”
郭尚北的平静也感染了何总：“什么？”
“这说明你觉得销售部天然就该是主导性部门，而且你潜意识里，瞧不起辅助性部门，我说的没错吧？。”
何总沉默了，郭尚北挖出了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东西。
“老何，这个心态，需要你自己来克服和转变。”
郭尚北说得都对，但他的心里还是不服气。
闹了半天，竟然就是让销售部忍着、受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