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姚思远也发现她脸色不对。
“她路上受了刀伤,这几日又连着赶路,只怕伤势又复发了。”薛玉恒双手很自然的扶着她双肩,而姚思远也挽扶着她一只手。
“姚大哥我没事,稍作休息就好了。”白苏说话声音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什么没事,你这脸色可不对。”姚思远抓着她的小手,这才发现小手冰冷。
“确实脸色不对,思远兄快些带路。”薛玉恒瞄见姚思远抓着白苏的小手,不知为何,就是看不顺眼。他干脆弯下腰轻轻将她打横抱起,怕她扯到伤口,动作很是轻柔。十四岁的小丫头并不重,只是这动作看傻了众人,更是傻了姚思远。
“薛三爷,我可以自己走。”白苏脑子一晃,有些想吐。又不敢大动作反抗,只得乖乖的待在他怀里。
“无碍。”说着往马车走去。
两人都没发现,姚思远的脸色变了,却只能暗暗忍下。
姚将军的府坻在江州城北,地方不算偏远,但也是重兵把守,白苏这一个多月来都是住在此处。平日里就有士兵将士进进出出,现今更是加了将近一半的守卫。
白苏一回到将军府,大夫已经等在房外了,只等她这个病患到来。
将军夫人,也就是姚思远和姚思允的母亲,还有小郡主和泽,及思允也都在。
大夫给她把了脉,又查看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白苏虽然虚弱,却没有生命危险。大夫还直说这伤口处理得及好,虽然针缝伤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却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开了药方,大夫让小斯赶紧去抓药煎服,之后便退了出去。
将军夫人是一位看起来比较和谒的中年美妇,将近四十的年纪,待白苏也是及为不错的,白苏在将军府的这段时间,也多得她的照顾,因着女儿思允的关系,夫人并没有把她当作下人,再加上白苏那经商的高超手腕,夫人更是对白苏喜爱有加。若不是她年纪还小,又得王妃重用,夫人在得知自己儿子心思的时候就向王妃提亲了。
此时房中只有夫人、思允及和泽郡主,姚思远和薛玉恒因着身份不便进内室,已经被姚思远请去了大堂。
“孩子,你可还好吗?”夫人坐在床头,和泽坐在床尾,和泽此时很安静,看到白苏身体不适,也不闹腾,静静的守在她身边。也许是在陌生的地方吧,和泽也不敢太过放肆,对她来说,思允和将军夫人都不算亲近,唯一亲近的人只有白苏,只有待在她身边,她才觉得安全,特别是经历了上次的追杀。只见她紧紧的抓着白苏的手,一刻都不想放开。见夫人与白苏说话,她也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动。
“夫人,我无碍,伤口已经愈合不少,休息几日就能全愈了。”
“什么无碍啊,刚刚我都看到了,伤口那么长,被缝得丑陋不堪,你……当时我不该丢下你不管的,对不起小苏。”说起那天的事情,思允是内疚的,她一个习武之人,怎能丢下弱小逃跑?她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最重要的是,白苏是她的姐妹啊。
“思允姐姐你别这样,你的作法是对的,如果你不带郡主离开,那才是对不起我呢,王妃于我有恩,她把郡主交给我,若郡主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才不知如何是好呢。思允姐姐相助之恩,白苏必不能忘,至于我的伤,真的无碍。”
“好孩子,那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将军夫人担忧的询问。
“这吐蕃是不能待了,只能护送郡主回洛阳,王妃临终前交待过,要去找太平公主。只有去了那里,郡主性命才能有保得。”
“去洛阳?此时太平公主正与……”夫人说到一半惊觉自已说错话没再说下去,太平公主与楚王争权夺利,这虽然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却不是她们能随意议论的事情。“公主会收留我们小郡主吗?”夫人担忧的拉着和泽的小手。
“夫人放心,就算公主不收留我们小郡主,我也会想办法护她周全的。”白苏自然知道夫人的担忧不无道理。想要靠一块玉就让公主照顾保护一个傻女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后期的太平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荐。与李隆基争夺皇权,她己经被权利蒙蔽了双眼,怎么可能还记得十四岁许下的承诺?即便是她还记得,以她的性格,会收留和泽吗?
白苏自知希望不大,可洛阳总比边境这里安全。若得太平公主庇护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不行,她就带着和泽隐姓埋名吧。
“对了思允姐姐,这个,你收着。”白苏从怀里取出那块王妃给她的玉,这次受伤让她后怕,万一她真的死了,和泽怎么办?谁来护送她?她白苏不会武功,被人追上了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她要先将玉交给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