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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里,叶十三屏退其它人,房内只剩下白苏,薛玉恒,叶十三和孙相宜。
孙相宜关好房门之后回到几人身边,将袖里藏着的东西交到薛玉恒面前。
那是一封书信,从信面上看,应该有些年月了,白苏不解的看着他们。
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情的?
“我们一直那么费劲的找,原来当年被叶大哥收走了!”孙相宜解释道,她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你是说,这封信是孙老将军亲笔所书的那封?”薛玉恒面色凝重,同时带着欣喜。
“正是,当年我母亲就是为了守住它才丢了性命。”孙相宜暗然伤神,忆起当年的事情,忆起自己惨死的母亲,到如今心还在滴血,她的轼母之仇还未报,竟然先嫁作人妇,如何对得起九泉下的母亲?
“当年,我将宜香救出之后返回去救伯母,但已经来不及,伯母临终前将书信交给我,并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宜香,我也是近来才想起这件事情。没想到这书信对你们如此重要。”叶十三也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书信一直压在他的衣柜里,当年孙相宜受了重伤,书信又一直找不到,直到她离开杭州,叶十三也没能将书信交到孙相宜手上。
前段时间搬回林府,为成亲的事情做准备,这才找到了当年的那封书信。
薛玉恒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了书信,“就是它了!”阅完书信,薛玉恒的忧虑更重了。
虽然一直有猜测当年薛家谋反一案与太平公主有关,但一直苦于找不到证据,也证明不了太平公主的恶行,如今,书信落到他手上了,只要送到太子府,必定能让公主受到重击。
“现在你们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吗?”白苏一直默默的站在旁边,她从来不过问孙相宜的身世,但显然相宜姐姐的身份不简单。
上次在薛家堡的时候刻意让她躲着公主府的人,想必她的身世也与公主有一定关联。
只是,直到现在白苏还未知她的真实身份。
看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她,白苏急切的想知道真相。
“小苏,我们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知道得越多,就会多一分危险。”孙相宜为难的看着薛玉恒,像是征求他的意见。
同样一脸懵的还有叶十三,在叶十三眼里,他不管孙相宜真实名字叫什么,什么身份地位,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不能与她长相思守罢了。
“但我们是同一个战线的,不是吗?到现在你们还想瞒下去吗?”白苏认真的吼了一句,表情严肃得很,她看向薛玉恒,只有他点头了,她才能知道真相。
“事情说起来有些久远!”薛玉恒淡然的道,他坐到桌前,慢慢的斟了四杯茶水,示意大家坐下。
“我想听,所有的事情都想知道!”白苏坐到他身边,等他慢慢道来。
叶十三与孙相宜也一同坐下。
“大约在十三四年前,我们薛家出现了一起谋逆之罪,不知各位可还记得此事?”
“你是说你的大伯谋反一事?”白苏是近两年才了解的,尤其是到了洛阳之后,要在那片土地上谋生,还要与薛家堡打交道,她自然要查清楚薛家堡的事情。
“正是,当年谋逆一事,让我们薛家男丁都死于非命,我与二哥薛明辉未满十四,是唯一的幸存者。当年,大伯与郎邪王举兵谋反,正要逼当时的武皇退位。”
“此事我也知晓,但与孙家有何关系?”叶十三是个急性子。
“你且慢慢听我道来,这是正史上的记载,但是真相如何,全在这封书信之中!”薛玉恒指了指桌上的那封书信。
“相宜姑娘的祖父,孙老将军乃是当年领兵谋反的前锋,是他先带兵冲进了皇城,也是第一个被抓起来的领兵将军。书信上说,当年我大伯和琅邪王并非要谋反,而是接到武皇的密指,说当年的太子李显逼宫,令琅邪王速回皇城救驾。可没成想,这一切都是武皇设的一个局,孙老将军刚进城,就被公主的人控制了,并且抓了孙府全府亲眷,逼着孙老将军指控我大伯和琅邪王谋反。孙老将军知道这是一个局,可若是不按他们说的做,孙家老小都保不住了。为此,他也十分愧疚,觉得对不起琅邪王和我们薛家,孙老将军自知命不久矣,于是偷偷写了这封书信,只为有朝一日能真相大白。可没想到啊,即便孙老将军郧于天牢内,却改变不了孙家被满门抄家的命运。一切祸源,都是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