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说着皱着眉头道:“如今你孩子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似乎这毒物并不愿你的孩子死去,而只是想让他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在你孩子刚才所指的西南方向,他所喝的那井水的水源地——南阳。我猜测你孩子一到南阳就会死去,而这其中的理由么,我却并不清楚。”
“你的猜测一点没错。”老先生此时拿着几样东西走了出来,“这孩子体内的……额,姑且随你,就叫它毒物吧。这毒物不过是小小喽啰,它是给它的老大寻找食物来了。它的老大爱吃活食,而它的老大如你猜测踞在南阳,所以它只能控制这小孩不敢杀死。
“有朝一日它就会引导着这小孩前往南阳,送给它的老大果腹。”
丹歌子规听的神色一凌,“如您所说,这小孩体内的可不是什么毒物了,那是卒!”
老先生点点头,“对,没想到你们又这番见识,正是卒!”
卒,即走卒、走狗、喽啰。卒一般来自于一个庞大的毒物本体,卒会沿水路旱路四散而开,钻入人体内,辖制控制人,然后待到时机成熟,即驱使人回到毒物本体的身边。人之后会被毒物本体杀死,用以那它自身的充饥和修行。这是毒物们颇为安逸却收效最丰的手段。
丹歌叹道,“没料到这世间还有这样儿的毒物存在,更还会这样的手段!”
老先生笑了笑道:“自千年前火云洞五十弦瑟的瑟弦绷断,世界就不太平了,许多藏匿的邪恶手段,早已重出江湖了。你们现在见识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子规和丹歌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他们渐渐明白他们的路有多么艰辛了,而他们既然走到了如今,就已是无路可退。“救世主?这个世可不太好救啊。”
老先生没有看到丹歌子规一变再变的脸色,已是专心地治疗起那个小孩了。他从屋中拿出来了三样东西,三者都是洁白的,和之前对付那狗头新妇的棍子应是同源之物。
第一样东西乃是数根白色而细小的针,针上覆盖有细密的鳞片,就仿佛是打那狗头新妇的棍子的缩小版。老先生用这针扎破了小孩背上的如水痘似的鼓包,一根针扎一个鼓包,足足用了十三根针,全部的鼓包才都扎破。
这鼓包扎破后,从其中流出来了似是蛋清颜色而又有些稍灰,显得有些油腻的液体,显然这东西必不是人体内的物质了。
“你说说这是什么东西的血。”老先生笑着问道。
丹歌看着摇了摇头,“我都不能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也没想到这竟是血。您既然说是血,那我可更不知道了!”
子规悄悄地推了推丹歌,暗暗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说,“你快和他打赌啊!”
丹歌眼睛一亮,世间的虫儿有千万种,他不知道,可子规知道啊,这千年的老鸟一定什么虫子也吃过的!他心中有了底,连忙向老先生道:“我和我伙伴蒙一个,蒙对了,我向你相求的那事儿您可要……”
老先生轻声一笑,道:“好啊,你们如果猜得到,你们让我做的事,我义不容辞!”
“啪!”丹歌一拍手,“好!子规……”
老先生的打断了丹歌的话,他还有后半句呢,“不过如果你们答错……,那你们求我的事情,可就全看我的心情了。”
“好嘛!”丹歌满是无所谓,“子规你告诉他。”
老先生一瞧丹歌那无所谓的表情,暗叹糟了!这家伙明明是胜券在握才打的赌!可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也不好追悔,只期待着那子规不要说对了。
子规笑着,十分确定地道:“老先生,这是蜈蚣血。”
老先生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气馁地一扔手里的针,“你们这分明是诈我!算了算了,我愿赌服输!但我也说了义不容辞,如果你们的事情背信弃义,那就休怪我不给你们面子了。”
“那是自然。”丹歌挑眉笑着。
老先生有了这“义”一字撑腰,他倒也不怕丹歌搞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让他做了。他定下心来,拿起了第二样东西,这东西好似蒲扇,恰如蝶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