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骄傲和粉饰的现实同在,现实的华彩崩落,他的骄傲之下就会裸露出他的无知和胆怯。他不愿这*的现实出现,所以他连连摇头,已是不敢去想了。
此时,王响击征齐齐一挥手,传下命来:“捉活的!”
众多的杀手们也没有展现怎样的杀机,只是渐渐从外侧朝内靠拢而去,黑压压的一群人逼近了丹歌和金勿。
丹歌瞧着金勿在原地甩头,一副勘破了什么又不愿接受什么的感觉。他笑了笑,“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早就暴露了吗?骄傲在崩坏了吗?”他想着斜斜一笑,“那我可怎么忍心呢!我给你一根救命稻草,让你在之后……”
丹歌的目中目露狠意,“摔得更猛烈些吧!”
丹歌这狠意一闪即逝,变作了柔和,他忽然从原地腾挪到了金勿的身旁,伸手一按金勿的双肩,温和道:“现在换我来了!”
金勿听到这话浑身一僵,他缓缓扭头,却见那丹歌已经飞身而起,身边无数羽针陡然发机,和这百十号人战在了一处。金勿有些懵了,“莫非……”他心内那一丝侥幸忽然作祟,继而重新高高奉起了他的骄傲,“我没有暴露!”
王响见到丹歌竟然此时出手,看向了击征,“这怎么说?”
击征歪了歪头,暗暗苦笑:“子规说丹歌性情跳脱佻达,此时看来果真如此。他这多此一举却是为何?他既知道我,当知我会为他脱身想尽办法,此时他忽然和众人相斗,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击征想了想,望向了王响,辩道:“您这还不清楚么?显然金勿已经投靠了丹歌一伙儿,他们自称正义之士,此番以剿灭丹歌子规的名义把我们招来,就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他们两人?”王响疑惑问道。
击征抽了抽嘴角一时也无从辩驳,王响的话却突兀传来,“还真tmd有可能!”
击征立刻望去,只见那丹歌手中有无数符箓,更是在漫空之中连捣数拳,空中无数真空出现,真空内纳金木水火土符箓各有一张,然后如彩球一般朝着下方的杀手们砸去!这正是丹歌练的招式,伏龙三道之大火花!
这一招落在人的身上还好,不过是那接触的部位内生金刺外落木刺,彼此相合然后金刺被熔,木刺生火,火自伤口窜入身内,引发猛烈的爆炸,在那个部位上轰出一个大缺来。荒曾受此一击,凭着肉身强悍,不过是受击的部位被烧烂罢了。
而这些杀手抛去了杀手技艺,修为实在弱小,这一轰之下,就是一个篮球大小的缺口,这几乎是无救了!但这样的结果是落在人身,也算还好,而这一击若是落在地上,才叫恐怖!地面为土,大火花又恰是一土开始衍动的,于是威力更强。
土生金而地面突出金刺,杀手们但凡踩到,必是刺破鞋底,扎破脚心继而捣毁脚掌。金生水,于是金刺之间又水产生,被人踩动,溅在空中。水生木,木由是从天而降或从地而生,上下共同发作,仿佛是一番绝境奇景。木而生火,于是地面水煮沸腾,火焰同时缭绕,杀手们当真是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丹歌不过连打数道大火花,死伤的杀手已有二十余人。这些杀手没有被打出凶性,反倒一个个怂了,他们本来就是合围之势,却损伤如此惨重,再怎么思虑他们也没有更好的招式,唯一可做就只有暂避锋芒。
但因为命令尚在,所以众人控制着金勿一直紧随丹歌而去,丹歌边施法边往北窜,众人也就一路往北而去。直到走出了约有半里不到的路程,丹歌忽然一个色变,连忙从天上落下来,往人群里一钻,又左右两臂用绳子自顾一捆,自缚其身,然后来在了金勿一处,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这怎么回事儿?”王响都看呆了,“这人有谱没谱啊?”
击征扁了扁嘴,她也正想问呢!“管他呢!他愿意自缚我们就受着呗!”
她朝着众人高喊起来:“押解两人,一路北去,找寻安身之所。见城而绕,见庄则行。四散开来,保持阵型!”
杀手们没有应声,却已是照着击征的话去做了,什么保持阵型倒不要紧,四散才是关键!如果待会儿丹歌再次神经,朝众人发难,四散而开正能避免伤亡。而既然见城就绕,他们这一路恐未必能找到什么安身之所了。
“我们这要去哪儿?”王响问道。
击征摇头,“且走着吧,能找个容身之所他们做了,我们也就脱身了。或者等我派出的那老手回来,带回了讯,我们再决定是否要和杨刃会合。”
“不!”王响立刻否决,“杨刃和金勿是穿一条裤子的!来了杨刃,金勿也死不了了!等金勿死了再说,或许……,杨刃也不能留!”
击征撇撇嘴,好金勿,一招臭棋把自己下死,把自己兄弟也要害死。她也不愿多思考这些,这个组织和她的关系已经不大,她巴不得快速脱离。只因为有一些秘辛被人攥在手中,所以她得好好处理一番,这组织内的事儿,就任它发展去吧。
她的好奇回到了丹歌身上,暗暗道:“他发觉了什么,怎么慌张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