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风桓朝杳伯的方向伸了伸手,脸上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他最终苦笑着塌了肩,感慨不已,“大伯果然是到了那种巅峰的境界了。便是几位长老要夺走我纵的元阳珠,也是要费些劲气的,而他却这么轻易……”
屋内的众人也同样都是感慨不已,尤其是地位尊崇,本来修为顶尖的风家六位长老,“若非他和情报部门有密切联系,使得他在风家能获得的禄位十分有限的话,单凭他如此修为,排在我六人之前为长老之首,我们也毫无怨言呐。”
“这恰可见,鳞屑落雨的一丝一毫都格外珍贵,他给风家带来的修行提升是不可估量的。而至少三大片鳞屑浮空没有为风家所得,其中的损失,亦是无以估量的。”家主风和叹道。
但他说完又急急地摆了摆手,瞥了一眼被杳伯置在案头的道祖圣像,“不说这些,当前情形下,我们还有更为棘手的事情要追寻。”
他朝众人一挥手,二一个跨过暗门,追向了杳伯,众人次第紧随,不一时二十一人就重聚在了这书房之后四面围合的空地之内了。重聚的地点,自然就是曾经栽种燧木的那一个坑洞边上了。这地方也是这空地内唯一可以游览的景观——如果众人当真是来游览的话。
但显然便不是游览,这个坑洞也是众人观测的重要目标,如同子规所说的那样,道祖圣像盖在了通往此地的暗门机关上,道祖圣像的表面“银丝蒙翳,金线流镝”变化其后的深意,或许就要追寻到这暗门机关对应的物事上。最终追寻的目标,也唯有如此一个深洞。
杳伯和风和站在一处,他将手中的元阳珠控在空中,浮得高高的,他并没有先查看这坑洞的情形,或许他的心内,重要的部分决心要放在最后打量。他借着这高处元阳如日的光辉照耀,将这不小的围合空地四周都看了个遍。
入目的情形不过是久远别离的荒芜腐朽,这四周的野草树木生机勃勃,而对应着如此的,就是近乎匮乏,甚至不存的人气元阳。这四面的情形,昭示着那房子内理所当然的气,却偏又不能解释那书房内道祖圣像的失灵与变化。
“一切都太如常了,大自然自然的荒芜生长,但也恰因为如此如常,使得那道祖圣像的变化显得多么地不可思议。”杳伯叹道,“而这荒芜围合之中,就是这寸草不生的不之地。这或许就是异样的起源所在了。”
正如杳伯所言的那样,四面围合的石壁土墙,都生长着茂盛的杂草和树木,但自垂直的墙体部分一旦转到水平的地面,就一根草木都没有生长了。这纵横中繁茂与枯萎之对比,显得这地面的情形如此异常。
风和随着杳伯目光的收回,也一样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面前不远处的坑洞,“这坑洞正是父亲栽种燧木的地方,燧木中蕴藏着无限的生机,燧木的燃烧能活死人,肉白骨。
“而或也因为其如斯强悍的生命力,所以燧木生长过程中将这片土地所有的养分全然消耗一空了,使得这一片空地再难以长出哪怕一株草木来。孤阳不生,孤阴不长,生气盎然的燧木对应着生长土地的养分匮乏,这恰是合乎‘道’的。”
杳伯点了点头,风和的话说得不无道理,“而如果照着你的解释,这不之地的存在既然合情合理,那么此地唯一能使得圣像显异常的部分,就唯有是这燧木曾经生长的坑洞了。”
杳伯说着,伸手朝高空一揽,高空中漂浮的元阳珠缓缓落了下来,落在了杳伯的手中。杳伯手捏元阳珠,往那坑洞探去,众人的目光具都汇聚在了那坑洞之中。
但众人的眼睛忽然就被夺目的光明吸引了注意,极盛的光明让众人的眼睛几乎难以睁开,他们仿佛是在直视太阳一样,看清情形变得艰难起来。而这极盛的光明在刹那之中就到了鼎盛,等众人忙将呼喊之时,就听得“咔啦啦”的一声。
是什么样的东西裂开了!
等众人眯着眼准备做出判断之时,就听得“砰”的一声,坑洞前的光明忽然失却,无数的颗粒陡然飞。而众人未从那陡生的光明中反应过来,却被这砰然的炸响惊回了神儿,众人各自防备,“啪啦啦”,那炸开的东西打在了众人的防护之上,声音形成了一场急雨。
等这“急雨”落毕,众人眼前的光明已失,唯有身后的另一盏光源,传来了明亮的光——那正是风桓手中元阳珠的光明。
“至于这眼前的光……”众人看向了杳伯,“杳伯?您手里的珠子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