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众人还没轻松吐气,见这还是无光,紧着又吸了一口,连带着窒息的意思袭来,高空无光的元阳珠却更令人休克。
“再……”
三挪。无光。
呼吸猛然一窒,在场的众人都仿佛像风桓那般收敛人气潜伏起来似的,几乎难辨他们存在的行迹。而那边,风桓已经放开了手脚,操纵着完全无光的元阳珠急速上下来回,而只见这夜里无光的珠子来回,却从不见珠子释放哪怕微光一缕。
众人呼吸终究在接受现实后选择了妥协,长长的呼气,带着长长的哀叹之声,“唉”,几声悲凉,把夜吹得更深了。自今天下午到此深夜,一路而来百般穷究,却终究是无用之功。
“或,或许……”家主风和意欲争辩,话到口边却又无言。这真是不小的打击,无论对于风家,还是对于骄傲的丹歌子规天子风标等聪颖的年轻人们。
杳伯经历丰富,早有良好心态,他道:“看来我们要重整思绪了,我们虽然此时结论验证有误,但并非全盘否定。之前的思索还是有些启示的,照着我们之前的想法,染坊、祭坛、菊水三地,确当有所关联。而此刻排除了毒气相关,又该有其他关系,譬如水火……”
“嗤。”子规苦笑叹息着,“水火……”他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人气!人气!”子规口中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个词,恨不能将只嚼烂粉碎。他的眼睛也四处飘忽,犹疑难定。
扫过的人群里,众人的存在明显,方才收敛人气的风桓也已经恢复,成为了让人难以忽略的存在。而要说人群当中,还真有个人存在感颇低,他分明浑身赘肉不小的身子,却哪怕存在于光亮之下,依然难以让人产生注意,这个人就是祁骜。
他和旁人的差别,正是元阳真火的差别,他虽然已是个修行者,但他修技不修身,所以元阳真火很是羸弱。子规暗叹道:“但天道独佑,他这样的身子,却在昨夜最关键时候吸引了一片喜好人气的鳞屑,迎来造化。说来倒也因为我们避在一边……”
子规无聊自语到此,猛然脑中有灵光一闪,这祁骜身上的启示,带给了他一个不小的启示!他望高天十丈处远远一望,心中再次有了把握。
也在这时,沉在黑暗中的丹歌朝风桓招了招手,“把那元阳珠亮起来吧,本来此时就是黑暗时刻,没点亮光,岂不更没希望了?!”
“好。我刻意维持它的黑暗,还以为要再试一次呢。你们已经绝望了吗。”风桓说着,一缕人气传入,这时令人讶异的情形却发生了,这一缕人气竟如同泥牛入海,一去杳无音信,元阳珠自然也没有亮起。
风桓瞪大了眼睛,“咦?!”
“怎么了?”众人发问。
风桓却没有理会,二次将人气传入,这一次人气缓缓传入并没有断开与风桓的联系,而很快,元阳珠已亮了起来,看上去毫无异样。但风桓却深切感受到了珠子潜藏的异常,“这珠子……”
“这不是很正常嘛。”
风桓摇了摇头,“大伯之前曾言,蜈蚣毒气对于人气有主无主,有区别对待。方才我头一缕人气放出,即切断了联系,人气实为无主,那无主人气入了此珠,有如泥牛入海,一去未回,更不说将此珠点亮。
“而等到我将人气绵延传入不曾断绝,有主人气也在消耗一些后,终将此珠点亮。这其中何物作祟,我恐不必多言吧。”
丹歌已是顿悟,“你说这一遭下来,元阳珠内已经被侵入了毒素?所以……”丹歌双眸亮起,“所以这元阳珠便是跨过了高空的碗壁边界,却因为其内部有毒素暗藏,杀死了无主人气,于是元阳珠一度难以明亮!”
“对。”风桓点头,“这样说来,我们的理论其实还没有被推翻。我们的验证还可以继续,我以人气缓缓渡入元阳珠其中,防止被毒气侵入,等跨过碗壁,元阳珠更亮,则能证明我们的理论了。”
还不等众人点头,子规却忽然开口,“不,我想并不能以此验证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