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子规齐齐一指天子,“你!”
“啊?!”天子连忙摆手,解释起来,“我这只是命格如此,待我散权完毕,就不会如此了!”
“是嘛。”丹歌不知何时已经从兜中掏出了自天子处得来的龟钮散权银珠,“我也曾观察了四周,这些个同我一样命格不弱的人,却好似并没有你的银珠吧。”
天子狡辩着,“我只是忙忘了!”而事实上,终于就在今夜,就在之前不久,才刚刚想起自己卧病在床的双亲,自己的散权之事。经丹歌这一番提醒,他自然记忆更加深刻了。
丹歌见目的达到,也没有再追究下去。他收起银珠,回转了话题,“你笃定那宫殿就是禁地,显然其中的原因,不止因为我和子规的到来使得那地方成为禁地这一个牵强的理由吧。”
天子点头,“情报部门里有着最全的资料,部门正常运行时其实还兼具着纪实的功能,当然,如今部门名存实亡,纪实归到风家的藏书阁了。幸运的是,在你们影响之下,那宫殿被列入禁地时,相关的纪实笔记,就是由我来书写的。
“列入禁地这一件纪实,要写在两个地方。一个是‘风家禁忌’,表明长老宫殿从此成为风家禁忌,凡有人不遵训诫,则踏入重罚;一个是‘长老宫殿’,说明长老宫殿在公元二零一八年六月二十一日,农历五月初八夏至日晨时许,被永远封禁。
“原因就出在‘长老宫殿’这个篇章上面,在之前的即在之中,长老宫殿一指伫立风家,可算是风家标志的建筑,但便是如此,这座宫殿也不是长久开放的。早在春秋时期,风家祖先就曾将此宫殿列入禁地,期间七百年一度不曾开放。
“再度开放的时间,就在东汉末年。而据说开放的当年,自宫殿中走出来一位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耳不能闻的白发老人,那老人通身僵直着飘出宫殿,一动未动,就在日光中砰然碎作了尘土,那尘土落入宫殿,最终不知飘散到哪里去了。”
丹歌子规大睁着双目,这故事听来令人难以置信,说话声不由也大了起来,“这事情果真是写在纪实的史书中的?这不是风家为了攀附仙人?”
“攀附的什么?”丹歌子规一问的声音惊动了走在前面与护在后面的风家家主长老众人,听得这几个年轻人暗地里说风家的坏话,他们哪能容忍?!他们目中带着狠厉,直直地盯着丹歌子规,看得丹歌子规一阵阵心虚。
丹歌挠了挠头,狡辩一句,“没有说风家。”继而问道,“是一个知识问答。我问的是,东汉末时,有一位化尘而去的白发仙人,问他们可曾知道名姓。”
“答案呢?”
丹歌道:“他们可没答出来呢。”
风和笑道:“我只问你,你可知道答案,恐是无解之题吧。”
丹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有了对策,他在脸前摆了摆手,“怎么会!”他朝着天子子规一瞪,“你们捡个见识,白白把这答案告诉你们了!我说你们可记好了,这个仙人,名作风非礼。人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他便是如此,他目不能视,而不能听,口不能言,甚至身体也僵直难动。他出现在日光之下,崩化成了泥土飘然而去,都说他是化尘而去的仙人啊!”
子规和天子对视一眼,已经明白丹歌的打算,丹歌是打算用这法子,探一探风家人的反应,继而确实这故事的真假了。
“可是……”子规飘然凑到了丹歌身侧,悄无声息的,他低沉着声音,“如果历史上确有其人,你这算不算是编排先辈?
“那先辈既有化尘而去的造化,说不得在天上有个一官半职的,给你一场说来就来的雷霆闪电。便不是那先辈的怒意,你恣意编排风家先辈,风家人又岂会给你好果子吃?!”
“啊!”还不待丹歌对子规反应,风家的家主及长老们乃至杳伯都是一连恍然之意,“原来那位先祖果然姓风!而名为非礼啊!这可是重大的发现,小子,你从哪里知道的?”
丹歌在原地僵僵的,对着子规强行咧出个笑意来,“真……,真有此人?”
子规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丹歌,“你怎么办吧?”
“在说来就来的雷霆到来之前……”丹歌一把拉住了子规的胳膊,转身欲走,“我们先来一场说走就走的逃离吧!”
“怕的什么?!”子规强以定身之术稳住自己,让丹歌难以拽动。子规笑着,“你慌得什么,许他就叫此名呢!”
腾地,丹歌猛然转身,两手抓住了子规的手,恍若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的脸正对子规的脸,四目相视。“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