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先谢过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分想要见她。我实是与她初次谋面,却感念至深,恍若亲人。不过,见到她我又能说甚么呢?她似乎不喜欢我的父亲,也不会很喜欢我。”苏夔望着初升的月亮,忍不住思念父亲道:“我爹爹亦不知去向,如果爹爹在此,我定不会如此迷惘。”眼泪早已经流了下来。
“却不要哭,不要哭,”玉儿抚着苏夔的脸蛋道:“都说你是终南山的神仙、学士,怎么能说哭就哭呢?你一哭,我便也要哭了。”说着,做痛哭流涕状。
苏夔破涕为笑。
玉儿便拉着他的手朝慧冰走过去:“铁牛,你也来,一起见过你们的慧冰师叔祖。”
一位身材阿娜的女道长微笑着站了出来,正是慧冰,端详着苏夔道:“好孩儿,你就是苏夔?一路上总听到你的大名,果真智慧。你虽然没有正式拜过师傅,大家都把你当做玄女宗的人。玄女宗哪日要你扶助,你可不能推辞。”
苏夔忙道:“祖师奶奶诳我,玄女宗哪里会要我来扶助?”
慧冰又看着程铁牛道:“我乃慧冰,你叫我师叔祖行,叫我慧冰我更高兴!好孩儿,你是晓霜的徒儿吗?为了收你,晓尊主还专门写了信,飞鹤传书到昆仑山玄女峰请示长老会。现今看来,这个徒弟没有收错。”
程铁牛心中对慧冰原有些别扭,忽然想起晓霜尊主堂上挂的画像就是慧冰,自己也不知道多少次对着画像说话,把慧冰当做神仙般供着。他是一个直性子的孩子,立马趴到地上,“咚咚咚”连磕了九个响头道:“原来是慧冰师叔祖!师傅的堂上挂着一幅仙女般的画像,那便是您?设计挫败晓杉师叔弑师篡位阴谋的就是您?桃花峪人人都把你当神仙般供奉!”
慧冰笑道:“谁说这徒孙愚笨,分明是个舌绽桃花的乖巧人!”
“师叔祖,这位才是乖巧人。”程铁牛一把拉过身后的苏夔道:“这是我最最要好的兄弟,终南山鼎鼎大名的小神仙。他比我聪明十倍百倍,比我能说会道千倍万倍。您一定会喜欢他!”又对尉迟观道:“先生,您把戟法传与他吧,我,我您就不要急着传了。”
“这又是为何?”尉迟观狐疑问道。
“他学得快,学会了再慢慢传授给我,免得耽误先生您的时间!”程铁牛坦诚道。
玉儿在尉迟观耳边嘀咕了几句,尉迟观点头道:“使得的,使得的。苏小学士这般人物,我便将全身本领都教给他也使得,只怕他不肯学哩!”
玉儿娇嗔道:“先生您恁般偏心!我想学什么每次都要求您,求您一次、两次不行,还得求3次、5次,外加一大缸御酿美酒。你吃饱、喝足了方才答应!我五弟还没有说一句话哩,您倒愿意把全身的本领都教与了他。”
“你是女娃子嘛!”尉迟观笑道。
“您看,您看,慧冰师叔,他果然欺负女子!”玉儿拉住慧冰的手撒娇。
苏夔看得呆了,心想:“我那表妹可有玉儿姊姊十分之一的才华、十分之一的人品、十分之一的相貌?我有这等神仙姊姊,却无来由烦恼作甚?”脸上便有了笑容。
“五弟笑了!五弟笑了!他好高兴哩!天下一等一的大宗师要将全身的武学、道术都传授与他,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喜事!我却没有这般好运气!”玉儿拍手道。
“你想学什么,我也传授与你,更无保留。”尉迟观抚着虬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