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林里走了很长一截路,灵狐玉兔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它嘴里衔着一条小银环蛇,蛇头已经嚼烂吞下腹中,只留下一截尾巴露在外面。尾巴尚在左右摆动,不时还转着圈儿。
椒华吓了一跳,惊惶地叫喊:“玉兔,不许过来。”
“咯吱,咯吱。”玉兔含混地叫着,大摇大摆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椒华抬头望着前面的悬崖,这才发现自己兜了一圈回到了原地,前面便是关押羌王及大将苏邕的地牢。
“我们如果将苏将军劫了出去,岂不让得意洋洋的椒玉、椒英难堪?还有那个并没有深入敌营的敏姊姊。她时不时向我打听苏将军的消息,不知有何用意?”
她比划着地牢的构造,激情地怂恿长孙大夫与自己一道为冤屈的苏邕“主持正义”。
“我为他主持正义,之前我恨不能一剑杀了他哩!”长孙晟心道。
他倒退了两步,觉得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娘子甚是有些“邪魔”。
“你疯了,还是吃错了药?”
长孙晟瞪大眼睛瞅着椒华。
“我既没有疯,也没有吃错药,而是他们绝情,设下毒计,冤枉好人。”椒华气呼呼地道。
“冤枉了苏邕吗,这又怎么说来?你亲身经历了一切,还不如实说来。”长孙晟不禁使用了讯问疑犯的语气。
椒华不满地瞪着他:“你这是跟谁说话,当我是犯人啊?长安城里来的小白脸大夫!”
长孙晟一点也不显得尴尬:“啊,你自然不是犯人,你是椒华,堂堂玄女宗的弟子,有点古灵精怪,还有点小小的叛逆。”想对她笑笑,半天没有挤出一丝笑容。
“怎么回事,难道脸上的笑神经已经彻底地死了,把自己搞得像个梦游神。”他在心中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全都是因为玉儿!
他叹息了一声,用充满柔情的声音道:“我是不是对每个人都冷,除了对玉儿?不许说假话,得说实话。”差点又使用了审问疑犯的语气。
“我不觉得你冷,我们都不觉得你冷,你可能没有想到,你是大众情人。”椒华调皮地朝长孙晟眨了眨眼睛:“你对玉儿公主的好我们都瞧在眼里,世上还有哪个男子对女子如此用心?便连情痴鬼谷子先生也远不及你一分。”
亲热地拉住长孙晟的手:“想听我讲玉儿公主的故事吗,好好地张开耳朵。”
“大众情人?是说我花心吗?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越来越不懂现今的年轻人了。”长孙晟在心中暗自叹气:“所以玉儿才说我已经老气横秋,勾不起她的兴趣了。”
“真是个呆子,都以为你机灵,其实是个呆子。不过我喜欢呆子。”椒华撅着嘴瞅着长孙晟:“不想听了吗?闭上你的耳朵。”
“我张开了我的眼睛还有耳朵。”长孙晟幽幽地瞅着椒华:“说得真实并且能打动人心,我会帮你将苏……将军偷出来,我可是这方面的高手,呵呵,你知道我是谁的。呵呵呵呵……”
长孙晟想学椒华的俏皮。
其实他不用学,他的“酷”才是玄女宗弟子最为追爱的。
“你认真听来……”椒华瞅一眼长孙晟,开始讲自己与“椒敏”,哦,不,与玉儿深陷羌营的故事。
长孙晟听得极是认真。
听到玉儿为了保护椒华挺身受刑的那个情节,长孙晟两眼潮湿,差点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