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邕喝令一名亲兵去扛出军法来,乃是两根坚硬如铁的木棍,虽不及艾木木施用的鞭刑歹毒,却也能要人性命。
吐护真喊了几个得力的什长去帐中细细搜查,不一会儿押着吐护乞儿出来。原来这厮在帐中蒙头大睡。
苏邕一看到吐护乞儿便知杀冉勇是他。
各兵士都穿着一身质地优良、做工讲究的新衣,唯独他穿着一身破旧的战袍。
苏邕喝令亲兵将他绑了,他尚自挣扎,囔道:“仆射许我独来独往,不受军法约束。你好大胆,敢绑我!”
苏邕的亲兵都是武艺出众的死士,战场上杀人如麻,怎会听他胡言?几下便将他打得跪倒在地,绳索上身,如死囚般绑了。
“违抗军令,重责30军棍,以儆效尤。”苏邕喝令道。
两名军士挥起军棍,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地朝吐护乞儿身上招呼。
乞儿起先还胡乱挣扎,挣得越凶打得越很,才打了10下便不敢动了,撅起屁股受罚。
施刑的见他老实了,便不打他头脸,只打他背脊、屁股。一下一下使出力气,不一会儿便皮开肉绽,鲜血喷溅。
打完30军棍,吐护乞儿昏迷不醒,气若游丝。
苏邕威严道:“浇上水去!”早有亲兵提水在一旁侍候,一得将令,一桶凉水兜头淋上去。
吐护乞儿打了一个寒噤,醒了过来。
苏邕厉声喝道:“你知罪吗?下次集合还睡觉吗?”
吐护乞儿哀声道:“小的知罪。下次不敢了,苏爷的军棍厉害。”
一旁众人笑道:“苏爷的军棍在吐谷浑都是知名的,你不晓得罢了。”
吐护乞儿勉强磕头道:“今儿个知晓了,请各位军爷饶恕则个。”
苏邕松口道:“你认了错,今儿个就饶了你。吐护真,你也有罪,今日不治你的罪是给伏允王子面子。你再去将乞儿的新衣抱将出来,替他换上。你们得了桃花峪诸般好处,当铭记在心,不可恩将仇报!”
众兵士皆点头称是。
吐护真领人自去帐中抱来吐护乞儿的新衣。两名士兵七手八脚剥下乞儿身上的湿衣,替他换上新衣。乞儿皮肉皆烂,稍一触碰便痛得浑身哆嗦。兵士们素不喜他,粗手粗脚,吐护乞儿痛得大喊大叫。
“慢点。”苏邕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新衣上胸前有一片喷溅的血迹,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兵士们正替吐护乞儿穿小衣,听到苏邕的喊声,心中一惊,动也不动地望着苏邕。
“将上衣拿过来。”苏邕的语气不容置否。
亲兵们从吐护真手里夺过上衣,递到苏邕手中。
苏邕细细看了,血迹才溅上去不久,颜色还挺鲜艳。
苏邕指着新衣上的血迹道:“吐护乞儿,尔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吃苦。这新衣上才干的血迹是哪儿来的?奸杀了妇孺可得受宫刑之苦。”对亲兵道:“绑起来,就在此地阉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