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和见势不妙,一手持剑乱舞,另一手捂住口鼻,几乎同时撤出门外!只看那手中长剑,哪里是什么宝剑!分明就是腐朽不堪的破铜烂铁!再瞧方才那仆役,正往外跑,公冶和抬脚便追,可刚提起真气,只觉胸口剧痛!
“有毒!”公冶和骇然,当下盘坐运功,试图以内力将毒逼出体外。
那仆役见公冶和没有追来,停下来转身大笑道:“老东西,何先生当真料事如神,你果然中计,怎么样,这百毒门的‘无常散’,滋味可还好受?”
这厮笑得极为猖狂,公冶和边运功逼毒,边冷眼瞧着。
以公冶和内功之深,这世间寻常毒药本对他无用,可这“无常散”也不知是什么练成,乃是这百毒门的镇派之毒。公冶和纵横江湖几十载,自然知道此毒大名!
“无常散”的厉害之处,不只在于其腐蚀脏腑,更在于迷人心智,或疯癫,或痴傻,就像被无常勾了魂去,变成一具行尸走肉,随后毒发身亡!
再瞧这厮折了回来,冷冷笑道:“左右你这老东西动弹不得,不如了结了你,即便何有道擒了姓沈的小子,这头功却还是我的!”
公冶和听了顿时惊怒无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中了何有道的调虎离山之计!那厮已然走近公冶和,才从怀中掏出短剑正欲行刺,公冶和却猛的跃起发难,持着那破烂的青铜剑一剑刺穿了那厮的胸口,那厮登时毙命!
“噗!”而这时公冶和胸腹巨痛,一口黑血喷出,瘫坐在地上!
方才正是运功的关键,听了沈渊已被何有道所擒,瞬间乱了分寸,以致前功尽弃!公冶和此刻毫无血色,口中骂道:“他娘的,老子还没将一身本领教给徒弟,怎能死在此处!”说罢,又强挺着盘坐在地,继续运功逼毒!
若是寻常的高手,恐怕此时早已没了性命,可见公冶和内力之深厚,不过半个时辰,公冶和又吐出几口黑血,脸上亦恢复些许红润,显然是有所成效!
不过,虽然排出大半的毒,但还有些许残留,残余之毒被公冶和以真气阻隔在左手少海、神门两道穴位之间,暂无大碍,只是这左手因此有些麻木,动作有些受阻罢了。
公冶和也顾不得许多,只想着赶快回去搭救沈渊。出了庄子,见那马还在,上了马即往杭州急驰狂奔!
待到了西湖边上,只见晓月东南,灯火阑珊。那湖面舫上的曲子靡靡,可公冶和却无心来赏。骑着马横冲直撞的在街上跑着,直到那孙捕头的宅门前,脚下一蹬,直接从马上翻道了院中!
刚一落地,那二十余柄腰刀透着寒光便指向公冶和。公冶和左右扫了扫,尽是锦衣卫。突然又听墙外脚步整齐,将这院前院后围成了铁桶一般,想必来人定然不少!
这是何有道从房内拉开门走了出来,躲在锦衣卫后头,拍着手称赞道:“剑奴前辈果然武功非凡,我便知道那‘无常散’要不了你的命!”
公冶和冷笑一声,道:“小王八蛋,当初真不该放你回去!反倒学会了咬人!”
“老东西,少在这逞这口舌!你也不瞧瞧,现下是个什么形势!”何有道心里有底,知道公冶和虽一时死不了,这‘无常散’的毒却也不是轻易能祛的!
“就凭这几个?”公冶和一脸的轻蔑,丝毫不将这些个锦衣卫放在眼里。
何有道阴笑道:“当然不是,为了杀你,我已调来三百铁甲埋伏在外!我看你这老东西怎么死!”
“少说废话,老子徒儿现在何处?”公冶和浑然不惧,只道,“若我徒儿少一根汗毛,我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哦?何某正要看看,你这老东西怎么杀我!”
话音一落,只见房威绑着沈渊出来,将沈渊扔在地上!沈渊怒视着房威,心里恨着:“又是此人!此番我若能活着,将来必将此人碎尸万段!”
抬头瞧见公冶和,大声喊道:“师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