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分也不信,”沈渊摇头道,“可不信又能如何,也只得往红盐池走一遭才知真假。眼下只愿小鱼的弟弟还活着。”
钟不负点点头,又道:“不过此去千万小心,方才裴元海那厮一脸奸笑,只怕红盐池并非善地。”
“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必不能有负他人。”
沈渊说罢,转身从马背上解下来两只野兔,道:“钟大哥,填饱肚子,咱们也快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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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海三人马不停蹄,疾驰百十里后才在一条河流前驻马休息。
此时天色已晚,正是阴阳交替,宁铁手点起篝火,溪老大又从河里抓了几条大鱼,用木枝串了,架在火上烤。
裴元海自马上拿来酒囊,走了过来,问道:“真没想到,你们五人竟然藏得如此之深,说来听听,你们是何时与那天狼教的新狼主勾搭上的?”
溪老大笑而不语,接过裴元海递来的酒囊。
“这个时候,你们还与我瞒着?”
见他二人闭口不答,裴元海倒是不甚在意,接着又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连太师伊斯满也投靠了天狼教。只是不知这新狼主如此大费周章,到底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溪老大想了想,道:“如今你我皆为狼主效力,不与你道出全盘计划,想来你也安不下心。罢了,与你说后,你当守口如瓶!”
裴元海眼睛一亮,道:“这是自然!”
溪老大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他人掩藏在附近,遂故作神秘道:“我且问你,你认为杀了孛罗忽后,谁会成为大汗?”
“不是伊斯满么?当初你们便是如此与我说的,还说要封我为鞑靼太师,难道不是?”
裴元海脸色一沉,目露凶光。
溪老大摇一摇头,道:“你先别忙着翻脸,伊斯满不过是狼主的一颗棋子罢了,用完了自然要弃之。狼主不会扶植一个不听话的傀儡。而且如若不是黄金家族的嫡系后代登了大汗之位,草原各部有几个能服?”
裴元海面色不善,却强压着杀心,道:“继续说。”
“伊斯满杀了孛罗忽,明面上替满都鲁报了仇,随即我等便可布告天下,杀满都鲁和孛罗忽,皆是伊斯满一手策划,他的目的便是要吞并各部,自己要做草原之王。而此时我等再率天狼教众举兵讨逆,杀了伊斯满及其同党,然后......”
溪老大一顿,看向裴元海,笑了笑道:“你可知道孛儿只斤氏的小王子?”
裴元海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黄金家族的眼下唯一的继承人,那个七八岁的孩子?狼主要让他当大汗,住进八白帐?”
溪老大点头,笑道:“你说控制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容易,还是控制一个孩子容易?”
“不得不说,这位完颜狼主算计的当真深远!”
裴元海心中实在佩服,虽未曾见过完颜疏其人,但由此是便可看出,此人雄才大略,绝非池中之物!只不过他猜不透,完颜疏的野心到底是甚么?
“那如此说来,你们当初允我为新的太师,岂不是诓我?”此次裴元海倒是收了杀机,只静静候着溪老大答复,他实在想看看,对于自己,完颜疏到底是如何安排?
“放心,狼主说了,他素来知道亡命书生裴元海武功绝顶,钦佩不已,早就有爱才之心。眼下伊斯满帐下高手如云,志得意满,只要将来裴先生能在那最后一仗杀了伊斯满和一众高手,”
溪老大嘿嘿一笑,“那便叫裴先生统领漠南十万教众,做个天狼教漠南分舵的舵主,并将先生封为天狼教长老,辅佐圣教,到时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权有权,要人有人,那金银财宝无数,岂不比当那个太师逍遥快活?”
裴元海闻言登时喜形于色,忙冲着东北方向,遥遥一拜,道:“如此,多谢狼主,只愿天狼圣教千秋万代!”
转而又问道:“我做了舵主,那你们天山五绝呢?”
溪老大道:“以狼主之圣明,怎会忘了我等功劳。不瞒裴兄,狼主说了,先在你这漠南分舵任个闲职,供裴兄差遣几年,而后待势力触及西域天山之时,我等便去做天山分舵的舵主!”
“狼主果然慷慨!”
裴元海拱手笑道:“如此,先恭喜了!”
溪老大宁、铁手相视一笑,亦道:“当是同喜才对!”九字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