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突然一顿,看向公羊叟,笑道,“对么,公羊堂主?”
公羊叟忙躬身拜道:“副帮主明察秋毫,我等岂敢不效死力!”
苏婉儿玉手轻抬,让公羊叟不必多礼,道:“公羊堂主言重了。”
此时那岳化龙脸上红晕未褪,脑袋发热,眼下只怕为了苏婉儿,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尤其是听得那句“可爱的紧”,更是让他心潮澎湃,难以自已。
只听他插话道:“副帮主不怪罪岳某方才失礼,是岳某三生有幸,既然副帮主如此宽宏大量,自今日起,岳某的命便是副帮主的!”
岳化龙这话一出,使得公羊叟顿时冷汗直冒,暗暗运起内力,却发觉体内气血如潮,真气乱行,这才恍然,看向苏婉儿的目光立刻变了,急忙暗自调息,片刻之后才缓了过来。
如果说此前那惶恐是装出来的,那么公羊叟此刻眼中的惊骇则是发自肺腑。
公羊叟忽然觉得仇翁方才这话虽然难听,却未尝不是在提醒自己,言外之意即是:“倘若敢心生二意,又岂能逃得过天罗帮的追杀。”
一念及此,便想到那一枚青铜鬼面的令牌来!
公羊叟瞬间打了一个寒颤,暗道:“这天罗帮之人,果真都不是善与之辈!”
这鬼面令乃青铜所铸,乃是天罗帮的信物!
江湖上皆知,见鬼面令,如见阎王。
只因天罗帮每每杀人之前,便会将这鬼面令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要被杀之人的身边,待将人杀死之后,再将鬼面令收回。
久而久之,江湖之人一旦见了这鬼面令,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更有好些人都不用天罗帮刺客出手,就被直接吓得肝胆俱裂而死!
而有些人仗着武艺高强,偏偏要会上一会这天罗帮的杀手。
只不过天罗帮一众刺客竟是没有一次失手,这才是天罗帮最为恐怖之处。
当初公冶和被擒之后,公羊叟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与岳化龙在平凉城吃酒时,那店中的伙计竟分别给二人递上来一枚青铜鬼面令!
二人本已吃的酩酊大醉,仔细瞧来这令牌,登时便吓的醒了酒,再去找那伙计,却是再也无处可寻!二人坐立不安,只得匆忙回了山上,一同躲在公羊叟的奇兵堂之中商议对策。
谁知当夜便有几个杀手寻上了他们,这二人原以为自己必然会惨死当场,却没想到这几人却是替天罗帮帮主来给他二人传话的。
即便公羊叟老奸巨猾,也猜不出天罗帮到底何意。
但听得天罗帮主魏墨指使他们要召开屠魔大会,且命自己设法除掉骆飞云时,便知道天罗帮所图不小!
他本不愿应承,只是他若不应,这鬼面令便要由天罗帮派人来收回。
权衡利弊之后,公羊叟拉着岳化龙当即便效忠了天罗帮,只言定不辱命,更说要将崆峒派拱手献上,以示诚心。
此刻,公羊叟将那日所言与苏婉儿讲明之后,只见苏婉儿抚掌赞道:“二位肯择良木而栖,实在有先见之明。如今也不瞒你二人,可知这六扇门否?”
二人点头,这时便听见仇翁言道:“六扇门是天罗帮,而天罗帮却不仅是六扇门,此话可懂否?”
公羊叟想了想,点一点头,却见岳化龙蹙着脸,摇一摇头。
苏婉儿笑道:“你们只须尽心为帮内分忧便好,日后少不得你们的好处,你们且记着,天罗帮的志向绝非燕雀可知。”
她说得轻描淡写,可在公羊叟的心中却如平地惊雷!
话锋一转,苏婉儿又问道:“那付连城......”
公羊叟像是早就知道苏婉儿一定会问,遂有些得意道:“付堂主在我手上有些把柄,故而对我言听计从,副帮主不必多虑!”
“不知是何把柄?”
公羊叟讪笑道:“请恕在下不能相告,在下也曾答应过付堂主,他与骆夫人苟且之事绝不能外传!”
岳化龙一听,满脸的不屑,道:“跟副帮主有甚么不能说的......嗯?”
此事苏婉儿也是笑得花枝轻颤,美艳动人,笑道:“公羊堂主言而有信,果真是个妙人。”
这时公羊叟嘿嘿一笑,忽然问道:“在下其实有一事相问,不知副帮主可否解惑?”
仇翁冷下脸来,道:“你想问什么与老夫说便是。”
苏婉儿摆一摆手,道:“无妨,且让他说来听听。”
“在下想知道,那峨眉四老是否也如我等一般,也接到了鬼面令?”有此一问不过是公羊叟想确认自己心中的推测罢了。
只不过瞧着仇翁脸色渐寒,心中不自觉的有些忐忑。
这时候,只见苏婉儿收了笑脸,淡淡说道:“仇翁,走了。”